可戚御对她的喜欢,却只有年少懵懂时,那流光一瞬。
孟悦仔细地想了想,自从她十四岁被赶出孟家后,这三年间就没怎么见过戚御了。
直到她被张家老头逼着做妾的这一天,戚御来了。
孟悦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,欣喜若狂,以为所有的苦难都到头了。
可事实恰恰相反。
少年依旧锦衣玉貌,却不再近前,只站在门外,清冷疏离地对她说:“孟悦,我来退婚。”
对那时的孟悦来说,天塌地陷不过如此。
她疯了一样抓着戚御的衣领问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戚御用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她,嗓音冷淡道:“我对你没有半分情意,这辈子都不会娶你。”
十七岁的孟悦怎么都想不通,为什么年少时倾心相对的人能那样绝情。
所以死都不肯答应退婚,戚家送银票她当初就撕,送东西她全砸得稀巴烂,因为同这厮在退婚时闹得太难看,以至于数日后戚家被人血洗满门,永安县令以“孟悦对戚御因爱生恨,反目成仇,作案动机明确”为由,直接就派人把她捉拿入狱,判了死罪。
孟怀山为了替她翻案,到处奔走,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。
若非奉旨南巡的皇长子恰巧路过永安城保下了孟悦的性命,她也得含冤而死。
如此深仇大恨,怎能不恨戚御?
而如今重活一世,惨剧尚未酿成,孟悦现在看到戚御,只想痛痛快快地同这人退婚。
绝不能再和戚家有半点瓜葛,让父亲白白送命了。
孟悦暗暗下了决心,正琢磨着这婚要怎么退才能给彼此都留点脸。
边上的孟怀山还以为来了救兵,喜滋滋地迎了上去,“戚公子,你来得正好。你快同他们说说,你跟我家阿悦是真的有婚约的。”
这话一出,门前众人都看向了戚御。
戚御面色如常,淡淡开口应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孟悦闻言看向他,凤眸微眯。
“我就说我家阿悦同戚公子从前那样要好,戚公子肯定会来娶她的!”孟怀山激动得脸色涨红,又不能在外人表现得太急着嫁女儿,免得她以后被婆家轻看了。
孟怀山整了整衣襟袖子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尽量淡定地开口问道:“对了,戚公子今日来是……”
“我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