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漫不经心的抚了抚鬓发：“繁蕊，去把我给顾氏准备的见面礼拿来。”
顾千雪正欲离去的身形一顿，心中莫名升起不安。
但眼下情况，她又不得不接。
侍女繁蕊捧着锦盒，径直走到顾千雪的身前，傲慢开口：“顾氏，这是公主赐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“谢公主。”顾千雪正要接过锦盒，繁蕊却猛地提高了声调，“公主赏赐，请夫人跪接。”
同是侯夫人，哪有跪接的道理。
昭华无非是想给她个下马威，宣示自己的地位罢了。
顾千雪压下心头的屈辱，膝盖缓缓向下坠去。
只希望……忍这一时之气，能换来今后的太平安宁。
见她跪下双手高举，昭华满意的轻笑一声：“你嫁入侯府五载，都未能替侯爷开枝散叶，今日我便将这尊送子观音赐与你。”
孩子……
顾千雪有些恍惚，曾经……她也有过孩子。
只是那个孩子，未出世便替宫凌沨抵了命。
指尖才堪堪触及锦盒，便听得“啪嗒”一声巨响，锦盒直直坠了地！
送子观音的碎片洒了一地。
可锦盒落地的那一刻，顾千雪清晰看见，里头装的原本就是碎片！
顾千雪一怔，这份大礼，当真是特地为她准备的。
却听昭华故作惋惜道：“哎呀，这尊观音……可是母后赏赐我的嫁妆！”
“若是旁人打死不论，既是自家姐妹，便小惩大诫，就罚你站规矩罢。”
请安站规矩，从来都是正妻惩罚妾室的手段。
昭华公主为了贬低她，连这样下作手段都能用。
顾千雪无言以对，只能直着脊背开口：“谢公主。”
正值倒春寒，顾千雪直直站在华鸢阁前，路过侯府下人都窃窃私语。
顾千雪双手紧握，指尖已经煞白。
她明白，她这五年在这侯府立的威，施的恩，就在今日功亏一篑。
直站到暮色降临。
顾千雪双腿都已经麻木。
这时，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她回头，定定凝着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。
“侯爷。”
顾千雪一整天滴水未进，嗓音干哑的如同锯子破木。
宫凌沨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，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受辱时未觉得，如今宫凌沨在身边，顾千雪心头浮上莫大委屈：“那尊观音不是我打碎的。”
闻言，宫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