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衫全都脱了下来,露出他的脊背。
入目,是满眼可怖骇人的疤痕,有些时间久的,疤痕已经和肉色一般。
有些是新伤,还结着痂,渗着血迹。
锦云湘从未见过这样千疮百孔,遍体鳞伤的脊背,她被吓得粉唇都白了几分。
谢九风都经历过什么,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口?
都是战场上留下的吗?
锦云湘心底有些复杂,她自小便娇宠长大,被父皇母后溺爱,指尖破开一条小缝,都会委屈地掉眼泪。
可谢九风却伤痕累累。
锦云湘的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上,他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覆在马车榻上的修长指尖,无意识捏紧被褥。
“这些伤口的腐肉要剜出来,我叫医官来帮你,好吗?”
锦云湘低声在耳后询问。
“不好。”谢九风倏地直起身,眉目阴沉冷戾,他回眸看锦云湘,作势就要套上衣衫。
锦云湘慌忙摁住他的手腕,“那我帮你,不找医官。”
她安抚地轻轻摁着谢九风的手臂,转身在药箱内找出工具,“我会一些。”
谢九风再次俯身。
锦云湘取出一个柳叶状的刀片,她深呼吸,努力稳住轻颤的指尖,把谢九风脊背上的一出腐肉,小心翼翼割了下来。
割掉腐肉,她连忙洒上止血的药粉,最后用细布缠上。
起初,谢九风的脊背还会轻抖两下,到后来,他隐忍地蹙紧眉心,喉间轻滚,额角冒出一层薄汗。
“如果疼的话,你可以喊出来的。”
锦云湘帮他包扎好一处伤口,继续处理其他的。
等到全部伤口处理完,谢九风的额头上,浸出一层层冷汗。
他虚弱地斜躺在榻上,马车颠簸两下,人也没什么动静。
锦云湘抬起手,抵在他的额头上。
有些烫。
锦云湘半直起身,准备让外面的婢女找医官开些药,还未站稳,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,她整个人便朝着谢九风扑去。
扑进谢九风的怀里,锦云湘的手刚好抵在他的胸口。
她脸一红,整个人都慌张起来。
正要挣扎着起身,抬眼却撞进那双危险幽深的眸中。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!”
“你相信我!”
两次不是故意,在谢九风的眼中,她怕是一个借机占他便宜的女流氓。
谢九风只深深看了她一眼,沉默须臾,沉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