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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子衿非但没有闭上眼睛,反倒是冷漠的盯着他,眼神如阳光下的刀子,犀利带着狠毒,如果眼神可以杀人,杂碎早就死了千千万万次。
身上的衣服被浸湿,一股难闻的味道泛起,薛子衿敛了一下眉眼,死咬住下嘴唇,将所有的屈辱忍受下来,心里暗道:幸亏受刑的不是阿娘。
那几个人撒泼也撒够了,便堂而皇之的走远了。
到了傍晚,薛子衿才被放下来,浑身上下晒脱了一层皮,被抬着丢进账内来的。
账内全部都是罪臣家属或者从牙子处买进来给将军们消遣用的,大家无论之前怎样,可在同一屋檐下面,那便是一样的身份。
于婉将女儿在铺满杂草的铺上安顿好,再起身想要倒一杯水,发现水壶空空,她挪着身子来到水缸处,也是见了底。
她抬起眼皮朝着那群人望过去,除了丽娘,其他三个人心虚的低下头,不再言语。
“呀,这是没水了啊,真是不巧。”
按理来讲,今日是丽娘与另一个姑娘搬水,其中缘由,于婉不问也是知道的。丽娘是那杂碎身边的人,有人护着,在军营里要比寻常人好过一些。
将薛子衿安顿好了,便拿起旁边的水桶走出了帐外的不远处小溪旁捞水。
等她拎着水桶回来的时候,在帐外看到女儿和铺子一起被丢出来,尤其是薛子衿,在地上打了好几滚才停下来。
于婉忙不迭的上前,将女儿抱在怀里,用手从木桶里托着水,小心翼翼的给她喂水。
薛子衿的唇瓣刚刚接触到水,便立即清醒过来,很快手心的水见底,她心中饥渴难耐,忙将头埋在木桶里大口喝了起来。
于婉眼底泛酸,她摸着女儿的小脑袋,想起她去年的时候还是在将军府被拥护的大小姐,现如如今与阶下囚并无区别,前后想比,就连她尚未接受,更何况刚刚及笄本该像花儿似的女儿呢?
这面突然感伤,前面蓦地传来动静,马蹄飞扬,将地都震的颤三分。
“战王回来了——”
薛子衿‘唰’的一下睁开眼睛,打住喝水的动作,扣住木桶的手紧紧握起。
她微微离开木桶,水中荡漾出自己的影子来,她见自己一身布衣褴褛,眼神黯淡如同老者,哪里还有昨日的风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