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屋子和瑟瑟缩缩的乔亿。窗外是窄巷间凌乱堆砌的杂物和违规的建筑物,遮天蔽日的,连一角天空都看不见,压抑得让人想揪着头发尖叫。乔亿讨好地给我倒了一杯热水:“乖女儿,是老爸对不起你,我想再来一局翻本的,谁知道……”我懒得听他解释,只留给他一个白眼便摔门而出,在走廊尽头敲响了罗希太太的门,要回了我寄存在她那儿的单反相机和手机。
“老赌鬼又惹事了?”罗希太太是这栋公寓楼仅存的有同情心的人,她愿意帮我照看我的营生工具,让它们不至于在某日被头脑发昏的乔亿拿去典卖赌博。
我摆摆手,不想多说,告别了罗希太太就一路跑去地铁站,赶上前往曼哈顿上东区的地铁。谁让我命运多舛,摊上个嗜赌成性的老爸,此刻除了快点工作赚钱,别无办法。我祈祷着今晚运气好一点,可以拍到大八卦卖个好价钱,然而我时运不济,在冷风里等了整整一夜,别说名流了,连名流的车都不见一辆。天色渐亮,我抱着胳膊跳着脚取暖:“没那么倒霉吧,没有大新闻,好歹也给我随便来个名媛街拍啊。”仿佛为了证明我还剩一点点运气,话音刚落,我就看见一辆黑色林肯停在了酒店门前。
近日风头无两的卢娜从车里下来,一副雷朋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。卢娜是美籍华人,这段时间和酒业大亨罗斯的恋爱消息炒得沸沸扬扬,身价不断上涨,因此挤进了上东区的名媛圈,很多人争相出手买她的新闻。
这一夜总算没有白熬,我飞快地换着角度按下快门,又把镜头移到车里,车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。“难道是酒业大亨罗斯?”我心花怒放地喃喃自语,“发财了!发财了!”
这里整条街只有我一个娱记,也就意味着这是独家,价钱更高。我调好镜头等着,然而男主角罗斯并没有出现,镜头里出现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,穿着昂贵的定制条纹西装,眉目深沉,一抬手,腕上皮带款的Patek Philippe熠熠发光。
我从相机前抬头,霎时间只觉得日光暗淡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至深,他一出现,便占据了整个镜头。卢娜和周至深似乎有争执,我隔着一条马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