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穆烟一语不发的看着那个不过十八岁左右模样的孩子躺在毡床上，背上箭羽深插入骨，正片肩胛处疤痕凌凌，不由得有些沉默。
“针线、麻醉药、高浓度酒精、热水、棉布、烛火、镜子……”
她抛下一堆所需物品，将手腕处的衣袖挽上去，利落的直接用剪刀将乙四肩膀处的衣服剪了下来，狠狠一撕，箭羽周围的衣服全部被瞬间扯下。
周围的士兵有些被她干练的行为所吓倒，看着对方露出的一小块洁白的纤细小臂，本能的闪躲开目光，去寻找她口中所需的物品。
乙四苍白着脸色，喃喃着，“不要麻醉药……我不需要麻醉药……”
楚穆烟脸色一黑，不要麻醉？你是想就地疼死嘛？
回头本姑娘医术没问题，病人却是被活生生疼死的，岂不笑掉人大牙。
她拿起水盆里一块被滚水烫过的毛巾，冷漠的直接塞进乙四的嘴里，当做没听见对方的话，回过头喊了一句，“来两个人，把他按好！”
却没有一个人动。
她等久了，烦躁地回头，却见甲一站在原地怒道，“阿四向来是铁骨头，什么苦痛都不惧！你这般把他当作妇孺幼童看待，岂不是侮辱他！”
“侮辱？”楚穆烟抹去脸上淌下的如雨般的汗水，好笑地讽刺，“是人就会痛，痛了就会挣扎！你们自以为是，要让他活挨着生不如死的痛苦，是你们没有把他当人看，你们又有什么资格！”
满场寂静。
梅盛天静静的看着那个自扎衣服开始便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的女人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，眼底闪过了略带兴味的光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