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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。
从医院出来,日头正烈。
吃过止痛药,症状基本消失了,但走进阳光里,我还是觉得刺骨地冷。
在路边等车时,我碰到了赶过来的陆扬。
他不知道我内心是怎样的山呼海啸,还松了一口气:「这么快检查完了,医生怎么说?」
我冷冷看着他:「癌症,晚期。」
「别说气话。」他伸手准备抢我手上提着的药袋,「刚刚情况太急了,我怕诗诗一个小姑娘真挨打了,没办法才过去的,你现在不也没事了吗?谁让你喝酒的。」
我打掉他的手:「陆扬,装深情就装久一点,别一会儿一个嘴脸,滚。」
他脸色一僵:「我就是去帮一下我的朋友,你为什么说话总阴阳怪气的,就不能温柔一点吗?」
「像陈诗诗温柔吗?」我讥笑道。
「对啊。」他忽然暴躁起来,失去了狡辩的耐心,「你总提陈诗诗,那你呢,昨晚和那个男人一起喝的酒吧?还做了什么?
「我如果说我是故意扔下你的呢?你除了我还能指望上谁?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来照顾你?
「玩一玩吗?那个男人不爱玩,理解了吗?」
噼里啪啦一通狗吠,吵得我脑仁痛,一个字也无法理解。
我踉跄着后退,在他的注视下,缓缓跌坐在花坛边。
类似一种无助的情绪限制了我的思维,我看着他,又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看以前的我们。
怎么办啊,我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陆扬。
时间根本证明不了什么,六年又怎么样呢?
这个认知撕裂了我心里最珍贵的一个地方,大团的血色弥漫开来,没有痛,麻木得让我害怕。
我听见自己在喊:「你快滚,滚啊。」
声音凄厉,更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在哀嚎。
「对不起,我……」
「滚啊。」
16
陆扬走后,我稀里糊涂间走到了穿梭而过的车流中央,街上的人群都在张望我。
可我看不出他们想表达什么,只觉得他们都有一张模糊而雷同的面容。
直到一串电话**响起,我才回过神。
此时正好一辆车在我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紧急刹车,男人从窗户处探出头,骂道:「要死别连累别人。」
我连忙鞠躬道歉,跑到马路另一边,接通了电话。
「下班一起吃饭吧。」他似乎在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