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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
雨早已停了,街道一片寂寥,月亮也吝啬的藏在云后。
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母子二人。
沈念秋拥着怀里单薄的小人,慢慢的融进了黑暗。
回到家,将一直昏睡的沈珣小心翼翼放在床上。
沈念秋来到伙房烧水。
珣儿的手有些过冷了,她得做个汤婆子给他暖手脚。
正打着水,她忽觉喉头泛起痒意,捂住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。
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她咳出来,好不容易止住,沈念秋颤抖着摊开手心。
是刺目的鲜红。
沈念秋无意识摸上胸前的凝固的伤疤。
那时她听闻沈府想要杀萧云成灭口,情急之下逃婚去找他,正好撞见一道箭影朝萧云成射去,情急之下只能奋力为他挡下这一箭。
脑海里又回忆起当年救她的大夫说的话。
“箭伤已入肺腑,你若执意生下这个孩子,恐怕活不过十年。”
一声鸡鸣将沈念秋从回忆里拉出。
赤红的晨光暖照大地,屋檐的阴影却将她拢在暗处,阳光怎么也照不进来。
沈念秋若无其事的擦去血迹,转身去烧水。
平今王府。
萧云成在演武场舞剑,他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了,周身黑气弥漫,无人敢上前劝阻。
宣旨公公只能站在长廊高声喊道:“王爷您歇歇吧,太后宣您进宫呢!”
萧云成沉默着扔下剑,一路打马入宫。
踏入太后宫里。
萧云成进门就冲太后请安,抬头却看见沈思夏亲昵的贴着太后坐着,他眉头一紧。
太后见他,嗔怒道:“又是谁惹你变得这阎王样。”
脑海闪过一个身影,萧云成眼底的阴霾转瞬即逝,他反问:“母后唤儿臣来何事?”
太后也晓得他桀骜性子,自顾叹了口气:“你如今也二十有八了,身边却一个体己人都没有,叫本宫如何不担心。”
“儿臣一切都好,母后无须担心。”
太后瞧了一眼娇羞不语的沈思夏,话题一转:“思夏也跟你不久了,你若是喜欢……”
“儿臣不需要。”萧云成一口回绝。
沈思夏闻言,转瞬红了眼眶。
太后佯怒道:“放肆!”
而后又捂着胸口咳了两声:“哀家年纪也大了,只盼着能在死前见到你的孩子,你想让哀家死不瞑目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