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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,就只能听见骡马铃铛清脆的敲击声,赶路的人们都在尽力节省体力,不过也有奈不住寂寞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。
“听说赤匪过了祥云了。”
“和你有啥关系?”
尽管看不见,但是阿红还是从声音上分辨出,出言斥责的是中年男人,她的丈夫。
“这几天镇子上敲锣打鼓组织协防咧。”
“啥协防,就是要钱呗,这年头小门小户的日子真没法过了,要不是家里还有老娘,我都想去当红军了。”
“嘘,慎言……”
又是中年男人出言斥责。
从在马上的阿红只是听着,对她来说,这都是外面的新鲜事儿,可啥是赤匪?红军又是啥?祥云那个地方她听说过,听说是一个美极了的地方,这是要打仗了吗?
阿红又想到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她还不太习惯丈夫这个称呼,毕竟两个人从见面到接走,不过几个钟点的功夫。
听说这个男人是走买卖的,家境殷实,这个年纪娶亲一定是死了老婆。
唉。
阿红在心底轻轻的叹息一声。
十五岁的阿红有着一头美丽的秀发,用清水洗过后乌黑发亮,能照得出人影儿,她的手指笔直而纤细,用阿娘的话讲,这不是一双山里人该有的手,她早晚要嫁到山外去。
隔着盖头的缝隙,阿红看着自己的一双脚悬空的脚,脚上套得红色寸子鞋(小脚鞋)其实是假的,她留得是一双天足,只是出嫁的时候踩上这样的鞋子做做样子。
十岁左右的时候母亲曾给她缠过一次足,因为疼痛,阿红几次半夜起来偷偷把裹脚布剪掉。
第二天起来,母亲望着碎布头心疼了半天,终还是收集起来没舍得扔。
那些碎布头终还是没离开阿红的身子,两年后被缝成了月事带裹在了初潮来临时的私秘处。
因为没有裹脚,连同村的小伙伴儿也拿她开玩笑,编起童谣戏一起嘲弄她,说她以后嫁不得好男人。
那童谣依稀还记得清楚。
大脚姑娘没有夸,
穷乡僻壤把根扎,
吃不得苦中苦,
嫁不得人上人……
嫁不得就嫁不得吧,阿红从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