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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是黄瀚的字迹,只草草一行:“禹州陈、滇上官,死期。明日启程。三月初八”。
看到这里,黄静殊一阵激动:三年前,父亲黄瀚离开家的日子正是三月初九。
她记得很清楚,那天清晨父亲离开家前少见地来她房间里看她,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黄静殊隐约听见父亲说“...水...宝贝...”。
她醒来时虽然才是卯时六点刚过,父亲已经走了。
“禹州陈”和“滇上官”这两家黄静殊有些印象,之前的蓝色封皮账簿里提到过。她打开账簿,再次仔细看了看。
和“禹州陈”家交易的物件不过是些寻常的陶器套碗、锦瓶之类,时间两个月左右一次,地点多是在禹州,只是最近一次交易已是五年前;
和“滇上官”家交易的只有两次记录。
一次是四年前腊月初九,就在自家的陶器铺子,上官家买了一个浅黄釉描金梅花纹尊。那是店里珍藏了好久的器物,据说是有灵力的稀罕物。
还有一次就是三年前离家前一个月,黄瀚把铺子里那对白瓷牡丹熏香陶炉亲自送到云南上官家,收回了三万两千元的钱款。
看到这个数字,黄静殊有点吃惊:那对牡丹熏香陶炉她也见过,普通的白瓷制成而已,似乎并不值这个价钱。
看完与两家的交易记录,黄静殊轻轻合上了账簿。
陶器这一行在当地有些古老的规矩,比如,买卖家一概不用快递之类邮寄物件,要么买家上门取物,要么卖家亲自送到买家。无论距离远近,一概如此。
再比如,陶器买卖就物论物,关于物件的来路、去向,一方不说,另一方不能问。
三年前黄瀚离家是去送物件,顺便收款。他去了哪里?和谁做的买卖?他看到了什么?这些疑团重重地压在黄静殊的心上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再看向紧紧攥在手里的纸条,这才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,纸条上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,正飞快地扩散着。
转瞬间,布满褐斑的纸条化作一小撮灰烬散落到了地上。
黄静殊愣住了。
一阵冷风吹过,黄静殊清醒了过来,一个念头一闪而过:也许亲自去这两家看看,就会找到治病的办法。
突然,“咚咚咚”,外面的小院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