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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客下车,就像它平时赶苍蝇那样。直到龙当归走到它身边并扶着它的耳朵耳语了几句,无奈地吐了好几口气的它,才愿意抬脚踏起了泥路上的尘土。
“该回家吃饭啦。”我只听清楚,她还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道炊烟说出了这句话。
看到眼前的一幕,我傻眼了,原来能让一头如此强壮的水牛轻易顺服的,并不止绳索所牵动的鼻环或者绳索所抽da的牛屁股。
听话的水牛,也撬动了我的嘴巴,正如龙当归在放牛时所学到的一句话——给我一个支点,我能撬动地球。
“它听得懂你说话?”我终于忍不住要发问。
她回头看着我,只是发愣。
“你会说话了?”尾随的父亲拎着鱼篓跑到我身旁,那一圈缠在他脖子上的漏了气的卡车内胎,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捕蛇人。
“那你是哪个村的?”还没等我再说话,他又问。
我说我不记得了。
“想起来,就跟我们说,我们会送你回家。”他没有废话,并要求我倚靠在稻草堆边上再好好地休息一会。
此刻此景,我又要不自觉地在心里偷笑,我实在不清楚他们该如何送我这个外星人回家,纵使他们的祖国几十年前就将东方红一号给送上了外太空。
我这个能屈能伸的水人,带着所谓的优越感,很好地融入了晒干的稻草之中,在耳边的蟋蟀声和从竹林传来的鸟啼声中,我几乎就要睡过去了。并且在朦胧之中,我也聆听了父亲与龙当归这两位邻居之间的对话。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言语中,我了解到,我身后的稻草,它们有的会先变成或许会被水牛啃掉的牛棚,有的会先变成烧出一顿顿美味佳肴的柴火,有的会先变成各式各样充满着智慧的编织品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突然领悟到——小小的一根稻草,它不仅仅可以压死一头骆驼。
干扰了我的睡意的,是一个斜度大概有二十一度的路坡。就算他们不让我下车,我自己都识趣地跳了下去,就算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脑子已经进水的地球人,我也是一个懂礼数的地球人。
对于一辆辆排着队上坡的牛车或者人力手推车,这是一个铺满了挑战的斜坡。在坡上等待了一小会的我,在那么一瞬间,我甚至不自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