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过去：“那我陪你。”
慕瑶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，如何都说不出拒沐寒的话，终是轻轻点头：“好……”
京城寂巷，冷雪渐落。
两人并肩漫步着，却始终无言。
直至那更夫的铜锣声敲响：“丑时四更，天寒地冻，快快归家！”
慕瑶眼睫狠狠一颤，顿时停住。
江染柠看向她，不解又担忧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慕瑶刚想说没事，一侧眸，却瞥见她右肩上被雪浸湿的衣衫。
再抬头，便看见那明显偏向自己的纸伞。
她喉间刹那哽涩。
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事，都只关乎想与不想，做与不做罢了。
若是想做，再难也会寻到法子。
好比……
慕瑶强装镇定地呼出口气，缓缓垂眼：“染柠……若是有一天你能与傅沐寒携手到老，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，好吗？”
江染柠愣住：“瑶，你此话何意？”
她直觉哪里不对劲，但怎么都看不到慕瑶的双眸，更分辨不清她的情绪。
片刻后，江染柠双唇翁动还要再说什么。
却听慕瑶嗓音淡静：“夜深，你该回去了，等明日……不，日后若有机会，你再来看看我吧。”
话落，她抬手将伞摆正，而后抬步越过江染柠，慢慢走远……
宫墙深厚。
慕瑶站在宫门前，仰头望了那明晃的雕梁画栋，许久才收回视线，跟在守门侍卫身后走了进去。
议事殿内，慕明慎还在批改奏折。
见她这时前来，有些讶异：“长姐怎么这时候进宫？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慕瑶却没应声，只是深深端详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。
他登基三年，有了天家威仪的同时，也有了帝王的猜忌与狠辣。
“这几日我时常梦见父皇，他总同我说，若不是生在皇家，他也许能陪我们久一点。扔下我们，他很愧疚。”
慕瑶声音浅淡：“我也在想，若你我没出生在帝王家，是不是，也能活的更自在些……”
“不会！”慕明慎突然打断她，眸光冷沉，“我姓慕，生死皆为慕家魂，这皇位上的人也只能是我。”
听着那久久回响的话音，慕瑶心里最后那一抹侥幸也化作了飞灰。
她喉间涌上抹涩痛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。
殿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。
慕瑶再开口时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