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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问过他,明明自己不忍对任何一个人狠下心来,那为什么还要伪装自己呢?
他说话时的神态、语气,长生至今还记得清楚。他记得他说:“因为父亲把军队托付给我,定不希望我把军队弄的溃败,我若是不假装狠心,又有谁肯听我的话呢?”
长生那时很心疼他,想要保护他,可到了最后,他连抉择的机会都没有,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去了。
他死之前还对自己说:“长生,请帮我转告他们,我真的不是很讨厌他们,他们就像我的兄长一般……”
直到长生发现怀中空空如也真的什么也没有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离开了,而且永远不会回来。
他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,只是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泪。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哭,也将是最后一次。
因为他知道,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,可以如此牵动他的情绪。
心底的痛,如同生长的藤,一寸一寸蔓延在每个角落。每每他想起那段回忆,都如同触针一样避开。
有人说,他们是命中注定。是啊,如果不是缘分,他怎么会在自己性命垂危时找到自己?
他们之间,算是有定情信物吧。是那个翠绿色的香囊。他说过,他最喜欢的颜色是青色,恰巧自己见到他第一面时,就是一身青衣飘飘然。他离开了,那个香囊长生却一直保存着,挂在身上。
仿佛他还没死,只适合自己闹了不和,独自去别的地方历练去了。他幻想过无数次,装作他还在人间。打那以后,他便真的再也没有离开过长生宫。因为除了人间他无处可去。而人间,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会勾起他对他的回忆。他,不敢再回去。
但无论如何,那也只是回忆了呵。
“长生长生,你为什么叫沧长生啊?”
“因为你叫常北啊。”
“可明明长生和常北两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关系啊?”
“因为这样仿佛就离你的距离更近了啊。”
“可明明你认识我之前就叫长生了……”
“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北。”
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他活了那么久,真正属于他的,仅有和常北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