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和柳伯言也畏缩着安静下来。
“母亲，您看——”柳伯言道，“嘉儿是绝对不可能嫁给那姓裴的，阿霜就不一样了，儿子听嘉儿提起过，阿霜自从见了裴执之后，就对他倾了心，明里暗里不知道私下里见了多少次面，嘉儿疼妹妹，也帮过她几次，送了些什么香囊荷包情书之类小儿女之间的玩物，您说——”
柳老夫人年迈，却保养得宜，一双锐利的眼睛向柳霜看来。
柳霜忙跪下道，“祖母，阿霜不喜欢裴执，裴公子身上的帕子是大姐姐亲手绣的，至于大伯父所言的香囊荷包情书，阿霜更是没有做过！”
“你怎么没有做？还有好多书信都藏在你屋子里，你不过是没有机会，不然身子都给裴公子了！”柳嘉怒极了，怎么也没想到，眼前这个柳霜跟中了邪似的跟她作对！
“大姐姐，你不要脸我还要呢！”柳霜冷嗤一声，“若祖母不信，可以关了房门，命几个签了死契的丫头婆子搜我和大姐姐的屋子！这样，阿霜死也死得干净明白！”
“搜就搜！”柳嘉目露得意。
她早就安排好了，要柳霜这死丫头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搜吧。”刘氏得了柳嘉的眼色，也忙上眼药道，“母亲，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阿霜的清白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命人搜一搜两位姑娘的屋子，闲杂人等都退出去。”柳老夫人精明的双目扫向柳霜，“今日此事已经闹到了青妃娘娘面前，必须要有个决断！断好了，选个良辰吉日，我老婆子豁出老脸去裴家，给你们把这婚事定了！”
柳霜身形微颤。
上辈子，场景何其相似。
她们要搜屋子。
她房中被搜出数封情书和几个未做完的香囊。
几十个板子打得她三个月没能下床，后来又被逼着跪了祠堂。
那阴冷潮湿的漫漫冬夜，在她人生最后的十年，无数次浮现在她脑海里，每一次，她都悔不当初。
柳霜嘴唇飞快失了颜色，眼眶雾气弥漫，整个人僵硬的立在中央。
见她这般模样，柳嘉抹了抹泪水，倚在柳老夫人身边，心中格外得意。
裴家那落寞的寒门下士，怎么配得上她这尊贵的伯府嫡女！
一炷香后。
情书、香囊、荷包俱已被搜了出来摆在堂下。
“花明月暗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