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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,只是到了各庄站时,需要去换公交车,那里坐车的人很多,等公交车加坐车可能要半个小时。”
那也差不多。
路很快就到了,上班时间的公交车上,人不多,信秋和郑明川坐到了后排靠窗的位置。
车上开了空调,很凉快。信秋说:“我家是在探花巷站下。”
郑明川不解,什么意思。
信秋说:“我怕坐过站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去年我给一个小学生做家教,路上我打瞌睡了,醒来就坐过站了,我赶紧下站下车,想坐回头,结果那条路是单行线的,对向没有公交站点,我差点迷路了。那天家教我迟到了快一个小时。”
她讲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,庆幸不已的口吻。
郑明川的手伸到她的发间,帮她捋了捋头发。
信秋脸微红,说:“我头发乱了吗?”
没有,他只是想摸摸她的头发。
郑明川说:“探花巷,我知道了,倒数第四个站。”
信秋拿出耳机听歌,问:“你要听吗?”
郑明川不置可否地“哦”了一声。信秋就把一个耳机塞到了他耳朵里。
接着,两人都有些安静。
郑明川望着车窗外,夏日的阳光照在那些椭圆形的树叶上,天蓝得很纯粹,耳朵里有歌手在唱:
想对你说漫漫长路陪你走
想对你说切切私语的温柔
这歌词简直不能细听,郑明川悄悄瞟了坐在身侧的信秋一眼,发现她睡着了。
怎么这么容易睡着?郑明川眼里染上笑意,他小心去摘她耳朵里的耳机。信秋还睡着,她的睫毛长长的,像把小扇子。
雪白的肌肤,红极的唇,乌黑如云的头发。
郑明川靠得很近。
信秋睡得很浅。
梦中,是夏夜,跑到滨江区的清俊少年,在江心公园里为她放烟火庆祝考试结束。夜空如洗,烟火盛放,这般光彩与夺目。站在岸边的两人,笑容灿烂如白昼。
这样美好的少年友情,如锣鼓戛然而止,戏已煞却。
那江心天空的烟火,已被她决心遗忘了。
耳机从耳朵上摘下,信秋缓缓睁开眼睛,耳边有温热的触碰。郑明川与她挨得那么近,他低声说:“姐,你睡吧。”
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着,分不清是谁的心跳。
心怎么会这样的没出息?
连假装都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