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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晴衣衫单薄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,怕惊扰什么似的,她用手绢捂住嘴,生生把咳嗽声压了回去。只是,喉咙里愈发腥甜。
“盛晴,你可知罪?”
熟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,盛晴一颤,抬眼看向慢慢走过来的高大男子。他面容俊美,桃花眼缱绻多情,着一袭明黄色龙袍,贵气逼人。
盛晴宛若陶瓷般的肌肤显得愈发苍白:“臣妾,何罪之有?”
“盛晴,莫以为装傻,就能掩盖住你恶毒的心思,”男子身后转出个盛装打扮的明艳女子,涂着嫣红蔻丹的手指指着她,端得是目中无人:“若非你指使那白毛畜生打翻我辛苦熬制的鸡汤,又令它撕毁我熬夜缝制的衣袍,谨哥哥怎会挨饿?怎会无衣更换?”
盛晴实在没忍住,嗤笑了一声。
瞧袁玉盈这话说得,偌大个皇宫,既有尚衣局,又有御膳房,全部只为周安瑾一人服务,他会挨饿受冻?
简直滑天下之大稽!
“谨哥哥,她竟然还敢笑,”袁玉盈转身扑入周安谨怀中,委屈巴巴地控诉道:“我自知出身粗鄙,不及皇后娘娘尊贵,可我一心为您啊,您瞧瞧我的手,都被烫伤了呢!”
在袁玉盈伸出的手背上,有一点黄豆大小的红痕,若不细瞧,压根就没办法发现。
袁玉盈却像是很痛似的,眼泪都落下来了:“谨哥哥,我是不是连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只畜生都比不上?”
周安瑾伸手揽住她的腰肢,动作温柔,可狭长深邃的眼眸看向盛晴时,却变得厌恶而不耐:“那畜生在哪儿?交出来!”
盛晴心中一痛。
周安瑾的手,也曾这般揽过她的身子,他也曾对她说,会永远宠她,爱她,直到白发苍苍,也不相离。
她信了,泥足深陷,可不过恩爱一年,他就毫无预兆地将宠爱赠予另一个女人。
自古只闻新人笑,不闻旧人哭,她不能怨,可球球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啊,她一直视它为亲儿子般抚养,眼见袁玉盈非要置它于死地,她怎么敢交出来?
盛晴强忍满心酸楚,哀哀地看向周安瑾,终于服了软:“陛下,臣妾已经在这跪了快两个时辰,权当替球球赎罪,请您放过它吧!”
周安瑾有一瞬的迟疑。
“谨哥哥,您送我回家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