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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:“闭嘴!”
百娘子说:“凭什么叫他闭嘴。我们可以听听他想说什么,应该挺有趣的。”
“他有口臭!”雪信被逼急了,又憋出个谎话。
“口臭?雪娘子不是有鸡舌香吗?给他含上就好了。”甘娘子又来捣乱。
鸡舌香是王公大臣们爱用的,尤其是年老的大臣们,口气浑浊,在殿上奏言怕喷出恶臭来惊了圣驾,朝廷每季都会给他们赐下鸡舌香来。区区一个车夫,怎么配用鸡舌香?
雪信不再理会她们的挑衅了,若接一句,必有下一句,没完没了的。她转向阿狗:“还不滚出去,你别熏坏了我两位师妹的鼻子。”这句话算是向他交代了她们的身份,要他别穿帮。
阿狗低头走出去了。
百娘子和甘娘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阵,两人相互打着眼色。
雪信又说:“明天还要赶路回华城。两位师妹是与我同行,还是去找越青师兄?”
两个少女凑在一起商量,片刻有了结果。她们觉得沈越青可疑,沈雪信也可疑,两个都不能放过。
百娘子说:“我明天护送雪娘子回去,甘娘子去找越青师兄。不过眼下,我们要借宿在雪娘子的篱下,雪娘子不会不愿意吧?”
她们又在暗暗观察雪信的反应,揣摩她话里的真假,紧盯着她的那副神气刻意得让人讨厌。
雪信挑眉道:“请自便,院子里的几间空房随便挑,反正我不住。”说完便爬进她的香车里,紧闭门窗,垂下帘子,心里知道自己的举动肯定又让那两个师妹更讨厌自己了,可她全然不在意,她们顶多在师娘那边讲两句她的坏话,师娘听听也就算了,从来没责备过她。
月很光亮,在雪信眼中,它是雕琢成一枚弹丸的瑞龙脑,但在阿狗看来,它是一个遥远的白面馒头。以前在山里的时候,他很少吃细粮,最近一个月吃的比过去二十多年的还多,遥远的忽然不遥远了,也就不美好了。
阿狗本来是住在客店那个院子的房间里的,没想到来了不速之客,雪信把他赶了出来,又没指示他去哪里睡,他也不走开,干脆就趴在院门外,像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,守护着主人。睡得也像条狗,永远不会真正睡着,只会一会儿一会儿地迷糊,只要有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