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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一声“对不起”,她对他的恨,也不会如此不可救药。
“救你?”
沈景天眯起了眼睛,
“你就忍心看着你姐姐因你而死?”
“父亲就忍心看着女儿因姐姐而死,是吗?”
沈倾瑶的眼睛里布满绝望,这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绝望。
她的父亲,亲手把她推进了仇恨的深渊。
“好了,休再多言。”
沈景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中尽是冰冷,敷衍道,
“我答应你,会继续寻找纯阴命格生下的孩子。至于你,如果胆敢把你姐姐患病之事泄露出去半个字,我就让你母亲死无葬身之地!”
沈景天说罢想走,却被沈倾瑶泣血的声音给唤了住。
“父亲!”
沈倾瑶一把拉住了沈景天的衣袖,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,
“父亲爱过母亲吗?爱过女儿吗?哪怕一点点?”
“你母亲去世,你也跟着糊涂了是不是?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我没功夫在这里跟你瞎耗。”
沈景天略略迟疑,最终却仍是懒得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,甩开她,转身便走。
身后,沈倾瑶的声音里已然少了之前的悲伤,忽然变得嘲弄起来:
“父亲不想让姐姐患病之事被世人所知,是怕世人知道,父亲会不会拿他人性命去救姐姐,而惹来非议吧?”
沈景天的脚步猝然站定,转过了身,逼视着她:
“你想说什么?”
沈倾瑶用帕子轻轻拭掉脸上的泪,竟笑了起来:
“如果世人皆知,要牺牲另一条人命才能换回上将军女儿的命,恐怕父亲多年来经营的忠孝仁义就会毁于一旦,我说的对么?”
“孽女,你要做什么?”
“有父亲在,女儿哪里敢做什么?左右都是一死,在所剩残命里,父亲能不能让女儿过得好一点?”
沈倾瑶走到书案前,随手拿起一支狼毫,在手中把玩起来,接着道,
“父亲不会不知道,这十几年来,柳姨娘把持着上将军府的中馈,一直克扣母亲与女儿的用度,女儿身上拮据,连个糖人儿都舍不得买。父亲不如出手阔绰一点,一次性将之前克扣的用度都给女儿补齐了可好?”
“你想要钱?”
沈景天眼眸微眯,似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。
沈倾瑶将狼毫竖起来,笑着:
“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