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看时间，偶尔会打量一下四周，这个教学楼在她读大学的那会儿还是女生宿舍，前一年才改的，但是大门没变，一共有两个出口，景铭针以前习惯走第二个出口，佟嘉景也习惯她的习惯。
这次，她也是坐在第二个出口附近。而实际上，人们都会本能地选择最近的第一个出口。
大概八点多的时候，散会了。
绝大多数家长和新生都是从第一个出口离开的。
景铭针一直看着他们散去，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后，第二个出口的附近传来打火机的“咔嚓”响声。
一簇微弱火光亮起。
吞云吐雾间，佟嘉景走了出来。
那晚的夜色很温柔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一个同样温柔的女子的轮廓。
佟嘉景停住脚，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脸上。
景铭针这次没有局促，她很镇定地仰起头，凝视着他。
这种刻意的相遇令他心中漾起一丝危机感。
佟嘉景的喉结上下动了动，终于问她，“你有事吗？”
她张了张嘴，有点犹豫地说：“我想……和你说说话。”
佟嘉景看了一眼手表，略一皱眉，倒不像是在找借口：“不太方便，我今晚要值班，正准备赶回单位。”
“那我们留下联系方式吧。”景铭针这才站了起来，她掏出手机，“你号码变了吧？”
佟嘉景对她说：“小景，你应该知道，人是自由的。”
景铭针看着他。
“两年了。”他说，“很多事已经变了，就和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一样，早变了。”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景铭针微微笑了笑，“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，就算了。”
她的妥协很自然，也没有埋怨的意思，她不想他为难。
佟嘉景是有些后悔的，他知道她想听的不是这些。可太多零散的碎片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，他担心重蹈覆辙，所以闭上眼，再重新睁开的时候，那一丝可怜的愧疚也消失的一二干净了。
他的眼神变得冷漠，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：“不早了，走吧。”
景铭针觉得这一次，他转过身去的样子像极了两年前的那一晚。
决绝，干脆，利落。
只不过，这一次不同的是，景铭针追了上去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