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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知道是谁下的手?”
朱祁摇摇头:“只知道是文远侯府的下人泼了酒水,引了世子去后院,那院子里早藏了人。”
“世子中了药后勉强留着神智,拼死反击才逃过一劫,后来那人被赶去的其他宾客给惊走。”
冯良口中咂摸了下“文远侯”三字,微眯着眼道:“朱侍卫,世子既然赴宴,你为何不在身旁?”
朱祁一说起这个就满脸懊悔:“我与世子刚到文远侯府,就有府里人传信说南地那边送了东西到了城东码头,世子想着在文远侯府不会有事,就让我先去码头接货,谁知道世子就出了事。”
“我就不该听世子的,为着那些东西里有王妃绣的衣物就先去取,我就该一直守着世子!”
他说着说着就朝着自己打了一巴掌,又重又急,直抽的自己嘴角都见了血。
冯良闻言神色微动。
朱祁口中的王妃自然不是如今镇南王的夫人,而是先头那位镇南王的遗孀,也就是景承煜的亲生母亲。
那位王妃在先镇南王死后就得了癔症,疯癫起来时曾差点掐死了亲生儿子景承煜,可偶有清醒的时候,却又能如正常人一样。
当年陛下为了牵制镇南王,将景承煜封为世子接入京城养着,原是想要将那位王妃一并接回来,可镇南王却以寡嫂癔症体弱不宜长途跋涉为由,将人强行留在了南地。
若说陛下借景世子牵制镇南王府。
那镇南王便是借着那位王妃牵制着景世子。
只要王妃在一日,景承煜便不敢夺他镇南王位。
冯良也算是看着这位景世子长大的,知道他对那位王妃孝顺至极,也知道他盼着母妃消息。
如果真有人借口是那位王妃送了东西入京,趁机支走了朱祁倒也不奇怪。
可若真是这样。
那这次动手的,怕也跟镇南王脱不了干系……
冯良又多问了几句,仔仔细细将文远侯府事发经过都了解清楚。
景承煜的情况极为不好,詹太医费尽心思好不容易保住他性命。
等外间天色暗下来时,里头才传来声音说是景承煜醒了。
冯良才连忙绕过屏风进了里面:“老奴的世子爷,您可算是醒了。”
“冯公公……”
景承煜撑着床榻就想起身。
冯良连忙上前按着他:“您可别乱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