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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什么。
为首的老僧收回目光,暗忖此人年纪轻轻,似胸有千壑,行事却是这年纪不当有的沉稳内敛,静水深流,着实是个不好应对的人物。正暗自腹议,却听得一个声音,仿若金石相击之清凛——
“我有一事不明,盘桓于心多年,想请大师解惑,不知可否为某拂扫灵台?”
老僧双掌合十,道了声佛语,方开口应对,“施主请讲。”
湛冲转头看向老僧,又言,“佛祖度世间苦厄,抚芸芸众生,却不知众生在佛祖眼中可有亲疏之分,薄厚之别?”
“我佛慈悲,世间众生平等,一叶一花皆众生相,俱承慈悲。”
“不知我与大师口中的这一叶一花有何分别?”
“亦无分别。”
“那为何佛祖普度众生,却偏偏舍我?”
“施主此话怎讲?”
湛冲慢踱至老僧面前,依然轻言细语,“十年前,我于晏州精舍,每日焚香沐浴,抄无量寿经,虔诚供养,当时所求非富非贵,求的无非只是一条生途……”说到此处竟慢悠悠地断下来,那双眼睛里细辨不出任何情绪,只是不错目光的盯着老僧,直到盯得老僧垂下眼睑不敢与之对视,才听得他轻笑了声,才继续说道,“许是这世间善男信女太多,所求又啰嗦,佛祖祂老人家总不得闲,既要管东家的子嗣健旺,又要保西家的买卖兴隆,哪有功夫应我所求。”
老僧合十的掌心沁出薄汗,斟酌道,“我佛慈悲为怀,诸菩萨无量行愿,行一切功德之法,游行十方,施主虔诚向佛,我佛神思明授,是以方保施主至此康健。”
“大师此言差矣,若是佛祖真心度我,就不该让我苟活至此,我所求生途并非今生,我修的是来世路,求的……是早入轮回。”
老僧背脊也已被汗水浸湿,此时连一句吟诵了无数遍的佛语都再难吐出口,呐呐难言。
湛冲鄙夷懒言,目光仍盯住老僧,却猛然展臂一勾,拽出藏于老僧身后的一个小沙门。
小沙门犹年幼,一脸青稚,眼睛里惊恐难定,胸口喘息大动。
湛冲将小沙门拉到自己身前,双手扶住其肩,微微矮下身子略与之平视,曼声笑道,“小师傅如此年纪就摒弃红尘,虔诚侍佛了?”
小沙门抖着手抬起合十,颤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