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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执着的不是你也不是他,我执着的是我顾影自怜的我的所有。我是骄傲的水仙,我要走去的地方,会很遥远。远到不会有你,不会有爱情,也不会有伤害。水仙终要走失,
——葵安
五年之前,葵安和苍年分手。
苍年知道自己有所亏欠,所以他答应了葵安的所有要求。
比如把她写的信件烧掉。
比如删掉她的手机号码。
比如她送过的书籍也一并卖掉。
比如她把所有他送的东西当着他的面统统扔掉,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挂件都没有遗落。
五年前的那个八月十一日,葵安剪掉了长发,她拉着苍年到八月居。把当初相遇时在八月居买的《水仙已乘鲤鱼去》送给了八月居的老板。她和苍年握手,微微笑着说,那么,就此别过吧。
那天天空如洗,飞鸟无声。
苍年记得第一次在八月居看到葵安的时候也是这样懒散的午后。那天他们看中同一本书,同时伸出手去,然后随意谈论了几句,发现彼此都喜欢张悦然。
而后时常在八月居遇见,一起看书,一起散步,一起看飞鸟。
而那本《水仙已乘鲤鱼去》放在葵安手里,直到他们从陌路变成知己,然后又从知己变成了陌路。
很多年以后的他想,其实那是书名,也是宿命。
水仙终要离去。
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在八月居坐了很久很久。直到八月居的主人——夏安晨端了咖啡过来,他才渐渐摆脱回忆,两人断断续续的攀谈。
夏安晨问他,葵安以后还会回来么?
我不知道。如果是我离开这里,是不是更好些?他望着书架上的那本《水仙已乘鲤鱼去》。
葵安那样的女子,本就是漂泊的宿命。她若要停下来,除非她找到停下来的理由。
我希望她能停下来。她已经打算停下来了,她曾对我说,可不可以让她在这里工作,伴着书,伴着心爱的人。我已经答应她了。
后来是长时间的沉默,等到华灯初上。
你有没有葵安的联系方式,我想要。离开的时候苍年向夏安晨问了一句。
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逃开,那么喜欢陌生的风景么?
嗯?
葵安怕依赖上任何人,任何熟悉的气息。因为她怕,因为她很清醒的知道,任何的依赖和信仰,都不可能长久。她不断地离开,不断地与人疏离,不过是想要变得坚韧。她害怕那种与人熟悉的距离,因为那意味着她想要靠近,想要依附,想要长长久久的陪伴。我曾在她眼里看到过那样的依赖,她看你的时候,满满全是对你的依赖。
我把这些辜负了,对不起。他说。
你不用向我道歉,我想无论如何总会过去的。她会明白依赖是有限的,信任也是有限的。时光总会蔓延覆盖年少。
时光,总会蔓延,覆盖年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