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释什么,只想抗拒。
在没有网络,没有篮球,甚至几乎没有娱乐的学校里,打架是唯一的发泄。我们经常从一个教室打到另一个教室,桌子腿、板凳、灯管,都成了武器,学校定期收一次,那时候老师踹一脚暖气片,都能掉下来两三个甩棍。
有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打,但我只是想打,拳头挥过去,力气用光了,心里就舒服了。我在毕业前的一次群架中受了伤,左手腕轻微骨折,养了将近一个月,还没痊愈就卸了夹板去打架。后来就养成了一个小习惯,每次打架前,都会习惯性地摸摸左手腕,然后用力按几下,再招呼别人。
时间在拳头和手腕间悄悄流逝,我的中考成绩过了一类线不少分。这要归功于我爷爷,虽然他已经去世很久了,但他从把我送进学校那天起,就告诉我,如果不好好读书,就没办法长大,就不能和他一起去找我奶奶。
我太怕他像我妈一样一走了之,也怕他像我爸一样,对我不闻不问,所以只能学习,拼命记住老师教的一切。但我爷爷还是走了,在他寻找我奶奶多年未果后,独自去了另一个地方。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奶奶会合,也不确定他是否愿意离开我,只是再一次感觉自己被放弃。有时候学校放假我回到家里,冷清得只有家具年迈的咯吱声。我偶尔会给自己做顿饭,按照爷爷教的方法,做菜的时候不由得想,小时候爷爷教我做饭,是不是就为了让我能自己照顾自己,然后他可以放心地走。
我的成绩虽然不错,但依然进不了附中,我爸像是为了弥补亏欠,拿了一大笔积蓄把我送进了附中。报到那天,我站在附中门口窄窄的马路边上往里看,身旁全是豪车和准备往里面扔钱的家长。
门口红榜贴着高考的捷报,排在前面的是被国外或香港名牌大学录取的骄子,清华北大紧随其后,接着一大批努力考过六百分的孩子没能有机会留个名,他们统一划在“超过六百分以上共XXX人”的数字里。一些复印的黑白通知书像宣判的告示,指引录取者应该走的人生,这张纸把他们从人生的这头送到另外一头,门口的家长们欢呼雀跃,但我总觉得他们欢呼并不是为了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