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摇。
斯风明了,立即解下披风亲手给她系上,有些担心的问:“伤得重么?可还能骑马?”
“无碍,走吧。”她神色浅浅,翻身上马,左手握着缰绳,背部皮开肉绽动一动也疼。
二人骑着马,身影很快隐没在人群中。
重重宫闱中矗立的灵雎台,俯瞰着整个西京城。
魏峥就站在那皇城的至高点,看着大秦的皇都,大秦的宫殿,还有曾经的大秦少帅坚韧的身影。
黑色的披风严严实实地藏起了血肉模糊的背部,可是那脊背笔直,肩膀开阔,没有一丝因疼痛而表现出来的瑟缩。
很少有人用一棵松来形容一个女人,可是现在盘桓在魏峥脑子里的,只有“松”这个字。
松一样的女人。
长风猎猎,吹起魏峥宽大的玄色蟒袍,那上面的巨蟒仿佛突然间活了,面目狰狞、张牙舞抓。似要入人间,大闹一场!
没了军职的长谣,真的做回了闺中小姐,虽然不会刺绣抚琴,但却陪着韩氏糟蹋了不少绣布。
偶尔指导指导路长劭的课业,翻翻总兵府的账册,看看兵书,日子便慢慢过去了半个月。
可是曾经驰骋疆场之上的英勇女帅,哪里闲的下来做这些事?
不过几日,长谣便开始唉声叹气。
有了谢胭给的药,背上的伤好的奇快,可她的右臂还是使不上力。
徐院正开的方子依然喝着,身体倒没从前那么虚了,可不能使右臂,让长谣很挫败。
在松山,她第一把武器是师父赠的一把竹剑,后来有了把能杀人的真剑,耍了一两年,她拾起了父帅送给她的斩月流银枪。
这把枪伴她多年,直到那只急速飞来的淬了毒的箭,精准的扎进她的右肩。霎时整个右臂一麻,一时脱手,那把斩月流银枪就遗失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了。
战场凶险,有时连牺牲士兵的尸身都找不回来,更别说只是一把长枪。
再者,她的右臂如今用不上半点力气,如果以后都这样了,又哪里使得了斩月流银枪呢?
长谣重新拿出来当年松山学艺用的那把竹剑,左手虽没有右手灵活,但她多练习,必有一日能如右手一般。
她的师祖长孙行云,左手的剑法比他人右手还高一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