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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飘散出若有似无的沉檀轻烟。
这里不是冰冷如梦魇的皇宫,也不是外祖母的镇国公府,而是寿宁侯府,那个她四岁之后就再没回去过的家。
她真的回来了,此时父亲还在世,母亲尚未消沉,一切不顺心的变故还没发生。
正想着,耳边就传来了小丫鬟推门的声音。
“侯爷和夫人回房了!”
冉念烟猛地回头,怔愣地看着两道人影自背光中走来,从模糊到清晰。
一个高大英挺,硬朗的五官如刀斧削成,一双眼眸更是明若晓星,虽穿着宽大儒雅的绀蓝直身袍,依然难掩昂藏的气势。
一个纤眉秀目,光洁莹润的脸庞如同美玉,唇角总是带着和蔼的浅笑,衣着更是柔和淡雅,绯色的杭罗长衫,素白的马面裙,衣襟上沾染着若有似无的蔷薇花水香气。
并肩而来,言笑晏晏,好一对璧人。
这就是她的父母吗?
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。
上辈子,父亲在她三岁时战死,她对父亲的唯一印象只是一个朦胧的高大身影。父亲的死也带走了母亲的活力,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母亲,明艳,亲和,而非记忆里那个深闭院门的憔悴女人。
她张开短短的手臂,扑进父母怀里。
“爹爹,娘亲!”
父亲一把抱起她,那个怀抱还如记忆里一样温暖宽大。
“嗯?我的盈盈怎么哭了?”
母亲解下帕子,擦拭着女儿狼藉的小脸,无奈一笑,“这孩子,怎么又哭了,还在想你奶娘?”
奶娘?对了,奶娘怎么不在?
父亲一边抱着她在房间里踱步,一边道:“是想奶娘了?还以为是想爹爹了呢!”说完,特意做了个鬼脸逗女儿开心。
泪水收了回去,冉念烟咯咯笑着抱住父亲的脖颈,想说一声“就是想爹爹了”,可吱吱呀呀了半天,舌头都要打结,只说得清“想”、“爹爹”几个零星的字,把众人都逗乐了。
看来这具身体还不会说太复杂的句子。
母亲坐在榻上,看见炕桌上装桂圆水的瓷碗,问了句:“这是什么?”
喜枝道:“是桂圆水,按夫人的吩咐,小姐一醒就喂她喝下。”
母亲试了试水温,顿时拧紧了眉头,“冷冰冰的,怎么不温好了再喂!”看喜枝就要跪下认错,母亲摆摆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