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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平日里往来许家也不算少,可很少跟许成瑜打交道,事实上是,传言都说许家五姑娘三岁能诗,五岁能赋,九岁便已能够辨香赏玉,实在是许家最得意的一个孩子,而她父兄又一向将她保护的极好,鲜少放她外出走动,便是姑娘们之间的宴,能请得动许五姑娘的,也是少之又少。
江蕙对许成瑜,心中总是莫名会生出三分惧意,她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,也许是……也许是这个人,分明也不过十四五岁,却端的那样老成,举手投足之间,在气势上,便已压了她一大截。
许家真是把这个长房嫡女教的足够好。
许成瑛此时躲在许成瑜的身后,吐了舌头扮鬼脸,又怕叫许成瑜瞧见了,便做了一派乖巧模样。
江蕙那边叫许成瑜吓了一跳,一时哑口无言,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,许成瑜便摇了摇头:“你一向是与我三姐交好的,我本以为,你做姐姐的,人前人后,该多担待我们七娘,她年纪小不懂事,眼力不够的,你多提点着,又或是在外走动,一时有人要欺负了她,你也是该帮着她的,却不成想——”
她啧声咂舌,把话音略顿了一顿,后话便没有再提,到后来,话锋一转,叫了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一声:“孙老爷?”
姓孙的男人没见过她,但方才许成瑛叫五姐,他就知道,这便是许家那个深居简出的长房嫡女了。
这会儿她突然开口叫自己,男人也吃了一惊:“五姑娘?”
许成瑜始终噙着笑,面上淡淡的,再开口时候,也没了先前的气势迫人,倒换了一副最柔和不过的姿态:“这只瓶子的确是五代兖窑的青瓷,蕙姐儿说得也不错,兖窑在彼时的确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窑口,只是世易时移,经年过去,五代时兖窑产出的器具传世已经不多,这一只青瓷双耳瓶器型精致,釉色均匀温厚,且保存如此完整,听闻孙老爷是爱瓷之人,这三千两银子要买小秦掌柜手里这只兖窑青瓷双耳瓶,只怕是少了些……”
她大约不想表现的咄咄逼人,便慢吞吞的说:“我三姐的确是最爱瓷器的,孙老爷若是肯割爱,这只双耳瓶,我出一万两买了,也好送了我三姐,是我们姐妹间的情分,您觉着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