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被爱过。
从来没有。
姜书妍觉得自己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，却是无计可施。
直到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——
“姜先生。”
现在是个人都要尊称姜书渊一声姜总裁，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，姜书妍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，却看见一张堪称陌生的脸。
姜书渊咽下好事被扰的愤怒，抬头应承道：“多谢这位先生来小女的葬礼，啊……纪少！您怎么来了？”
纪南城神色冷峻，看了姜书渊一眼：“姜家千金的葬礼，也是有够简陋。”
姜书渊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，这位纪南城贵为天宸集团总裁，身后的背景更是不容小觑。然而这尊大佛是从何而来，姜书渊竟然不得而知。
犹豫良久，姜书渊方才低声道：“家女不识大体辱没先祖，姜某不敢大办。”
他含沙射影说的自然是姜书妍滥交那一次。
姜书妍却是不听这些，只是静静看着纪南城，这个男人……
她终于想起来了，在自己被袁清月当众泼酒的那一次，似乎是为自己出头帮过自己一次？
可是为什么？
和名声臭不可闻的自己打交道，何必呢？
或许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好人吧，姜书妍无所谓地想着，反正自己也是个死人了，是是非非分辨地再清楚也没什么意思。
“是么？”纪南城的声音冷峻得很，他沉沉说完这两个字，便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给姜书妍上了三炷香，这才看向姜书渊，冷声道：“人在做天在看，姜先生的人品纪某实在是不敢恭维……我们之前谈的那笔并购的合作便到此为止罢。”
他转身就走，身后的保镖自然跟上。
姜书妍犹豫了一下便想要跟上去，却发现自己全然动弹不得。
风中却隐约传来纪南城的一声叹息，声音很低很低，径自传进了姜书妍的耳畔——
“傻子。”
姜书妍怔住，却根本来不及思索和纪南城曾经的交集，快要撕裂身体的痛楚让姜书妍明白，她就要消失了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。
如果有来世……
她忍不住想，如果能够重来一次……
那么——
自己一定血洗前耻，什么白莲花绿茶婊，装好人的苏令竹袁清月还是人面兽心的姜书渊，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