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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霍麓展这么说,柳言之更是激动得又要跪下去。三人赶紧把他拉住,才堪堪是劝了回来。
“霍公子,将军虽性格乖戾,但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。你们本是朋友,你也应该了解她。还请霍公子彻查当年的事,将实情告诉丞相,还将军清白!”
霍麓展微叹一声:“我尽力而为。”
霍麓展不像白鹿歌那样,从不会为了宽慰别人而胡乱做出保证。他说的“尽力”,其中的诸多困难自是难以想象。
如今的聂家地位显赫,掌管大瀚兵权。与霍家秦家平起平坐,岂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。若无铁证,骤然提起当年的事恐怕反而会落个污蔑的罪名。
这种事情,旁人都是避之不及,更别说是去插手了。故而霍麓展这句“尽力”,并非推脱,而是实在难以下手。
说到底,白鹿歌也不希望霍麓展插手。
“言之,你且放心,我绝不会叫你受的苦白费。这事无需为难霍公子,我会收拾聂家那帮狗贼的,你好好休息就是。”
“三小姐......”
白鹿歌坚决地拍了拍柳言之的肩膀,却不忍再看他蒙着黑布的双眼,遂转身大步出了房门。
已是深夜,竹林中虫鸣阵阵。虽是静谧醉人的好夜,但白鹿歌此时却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。她绕过院廊,握拳狠狠砸在身边石墙上。
“嗷......”
挥拳发泄都叫她疼得不行,更是让白鹿歌跺脚低吼几近抓狂。
“你既没有自幼习武的底子,就别如此急躁。无意伤了自身,痛也不会在聂家人身上。”
白鹿歌不服气地转过头来看着霍麓展:“你懂什么?聂家人谋害我白家,无非就是为了权名利益。你们霍家世世代代都那么显赫,你当然不懂家破人亡的滋味!你可知一个家,对一个漂浮不定的人来说有多重要?而聂家的狗贼,不仅将这个家毁了。还把罪名全都扣在最依赖最感谢这个家的人头上!”
霍麓展敛眉不语,但心里却十分清楚白鹿歌的意思。
对白鹿歌来说,白家不仅是一个庇护所,也是将她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的地方。她并非白家亲生的女儿,而是白景闫手下副将宋赴的独女。
当年白鹿歌才四五岁,宋赴就因为贪污受贿,奸污民女而下了狱。最后因罪重,全家发配边疆,死在半路。白鹿歌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,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,背着“罪臣之女”的名号,就连上街乞讨都受尽白眼。
最后是白景闫夫妻将她带回白家,为她改名白鹿歌。甚至对外称她就是白家亲生嫡女,如此才好不容易将众口议论声压了下来。如果当年没有被白家收养,白鹿歌早就暴尸荒野,被野狗分食了。
虽然后来白鹿歌就如诸多世家子弟一样,出入宫闱,去学士院修学。但背地里依旧有不少人称她是罪臣余孽,秉性不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