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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一找不到,我害怕自己会挨冻。
这些事情,光是想想,就足以让我感到窒息。
照顾我妈的这七年,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。
如果真的要开,起码要等到春天。
春天暖和,房子也好找。
见我不搭话,方瑾柔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,伸手便朝着我推来。
我被她推了一个趔趄,窗台上的一盆花,被我撞翻了。
手被划出了一道口子,鲜血汩汩地往外淌。
但我好像并不觉得疼。
直到傅卿时听到声音赶过来,方瑾柔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,缩进他怀里。
我这才觉得好痛。
我把伤口伸给傅卿时看,「痛。」
傅卿时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。
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,方瑾柔因为晕血昏了过去。
他便急急忙忙地将方瑾柔抱回了客房。
只留我一人,呆愣愣地坐在地上。
「你可真贱啊。」
那个声音,又开始在我耳边响起。
这次我听到好多声音。
有我的,也有我妈的,有方瑾柔的,有傅卿时的。
还有儿时欺负过我的同桌。
嘈杂的声音吵得脑袋混浆浆的。
我又冲进洗手间,抱着马桶干呕起来。
但我吐不出,哪怕我扣着嗓子眼也吐不出。
胃里被搅得翻江倒海,难受极了。
6
傅卿时似乎很中意方瑾柔。
和她在我这里一连住了三天。
这放在以往,是不太常见的。
两人走时,都还手挽着手。
可才刚走到门口,方瑾柔就突然又不走了。
她目光睥睨地朝着我这边看来,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。
伸手指着客厅里的插花,和傅卿时撒起娇,「我想要。」
「不行!」我几乎是惊叫着挡在她的面前。
「这已经是我母亲给我留下唯一的念想了。」
我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不住地摇头。
「可人总归是要朝前看不是吗?」傅卿时皱了皱眉。
他叫我别闹。
还说过几天,会帮我把整个院子都种满花,以此作为补偿。
在傅卿时的纵容下,方瑾柔还是找人把这些插花带走了。
至于带不走的,也全都在争抢下被砸摔得稀巴烂。
看着遍地的狼藉,席卷而来的恐惧仿佛就要把我吞没。
没了那些插花,别墅突然变得很大。
我只能小心地缩在原地,生怕自己一不留神,就跌进那不曾存在的深渊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溺进了大海,找不到方向,也无法呼吸。
哪怕我拼命地想要自救,却也无能为力。
什么也抓不住,怎么也挣不脱。
最终,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。
逃出了那,好似血盆大口一般的房间。
惊慌失措的我,甚至忘了穿鞋。
赤脚踩在雪地上,感受着冰冷的寒意一点点将我裹挟。
脚下很凉,脚趾也被冻得生疼。
但很快,也便没了知觉。
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的路。
直到,迎面跑来的男人,将我拦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