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璟醒来时，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禁锢在床头。
冷硬的镣铐将他极具力量感的手腕勒出圈圈红痕。
他尝试挣脱，手背蜿蜒的青筋浮起，可疑的针眼却昭示着一切挣扎都是徒劳。
「啪——」
刺眼的白炽灯骤然亮起，他不适地闭上眼。
我款款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，双腿随意交叠。
「你醒了？」
程璟猛地睁开眼睛：「许诺？」
一瞬间的惊愕被压下，他神色转冷，穹顶灯将他的轮廓线条染得更加冷峭。
「这是哪里？」音色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变得喑哑。
我按下遥控器的某个开关，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，四面墙壁上遮盖严实的红色幕布缓缓移开，露出了四面巨大精致的镜子，将房间内的每一处装饰都映射得清晰。
「你的金丝笼，喜欢吗？」
我从镜子中看到了程璟现在的表情，瞳孔微缩，震惊，茫然，还有一丝羞愤。
「你变态吗？」
他喉结滚了滚，艰难侧过头看我，耳根的红晕像是会传染似的蔓延开来。
我眉梢微挑：「不喜欢？」
「不喜欢。」
说谎。
明明我完全是按照你的口味装修的，连房间的每一处装饰都是一比一还原，费了不少工夫呢。
不过我没打算拆穿他，只是笑了笑：
「不喜欢也将就一下吧，毕竟你也出不去。」
程璟眉峰下压，毫无温度的视线似要将我钉穿：
「你应该很明白，我不喜欢你，这种行为毫无意义。」
我若无其事地站起身，一步步逼近他，唇角甚至弯起玩味的弧度：
「我乐意做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配，我就想看爱而不得的戏码在我面前上演。」
我凑到他耳边，一字一顿道：
「你猜猜，要是乔依依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，她会是什么表情？」
程璟陡然爆发，眼尾气得发红，胸膛剧烈起伏，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掐住我的脖子。
可惜绵软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一样滑稽可爱。
「许诺！」他哑着声音呵斥，「你到底明不明白，这是犯罪！」
见我神色没有丝毫松动，他稍稍软了语气：
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不管怎样，我都祝愿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，我也希望你能成全我，好不好？算我求你。」
一样的神情，上一次是故意扔掉其他男生的情书，为了哄我消气。
这一次却是求我放手，成全他和别的女孩。
眼睛不争气地蓄起一层雾气，我压下颤抖的声线，问他：
「既然你记得我教你要遵纪守法，也记得我教你如何爱人，那为什么偏偏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？」
程璟讷讷看着我，没有说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