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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本要强架着她来。”韶声终于出声为自已辩解,眼底的阴郁之色更深,声音里多了些不平的恨意,可她病得太真,连祖父都惊动了,着人里里外外的照看着,我没办法。”
“哼。”梅允慈冷嗤,“柳二,你们可不愧是一家人,找借口的本事都一样。”
“你是她的姐姐,请她赴宴是关照她,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?你再做不好,以后就别来了,梅府不欢迎废物。”
梅允慈拂袖起身,就要离开。
“大夫说她思虑过多,心中滞涩,故而突发头疾。”韶声扯住她的袖子,急忙解释,“我看跟齐家退婚,对她打击颇大,不过是在我们面前,硬撑着面子。这头疾多半是真的。”
“当真?”梅允慈半信半疑,又坐了回来。
“要是装的,也难为她了,为退婚费尽心思,声名必然大不如从前。”韶声补充,声音里有阴阴地笑意,“齐犯欺瞒天子,***朝廷赈灾饷银,却尤未满足,又横征暴敛,致百姓蒙灾,各地匪患四起,罪证确凿。她再怎么撇清,做了许多年的准齐家妇,又与那贼子齐朔时时往来,再怎么也洗不干净的。”
“那谁知道?你们柳家本事通天,我听说,当日齐首辅还未进宫,太后便急出一道懿旨,帮柳韶言退婚,把齐家甩得一干二净。司礼监出来的圣旨,还不及你柳家退婚书到的快。她只不过是哭一哭,装一装,便无事发生了。”提到齐家,梅允慈的火气猛然又上来了,一下变了脸,连着韶声一起骂了进去,“看你这整天阴沉呆愣的样子,如此蠢钝,我都想为柳家教训你。”
柳二这蠢人,竟还在她面前不敬齐家,大放厥词。齐朔这般金骨玉质的人,怎容得如此玷污?
“是,是。”韶声不知她为何又发怒,只能勉强扯起嘴,低声下气地赔笑。
回忆到此为止。
虽然宴上遭了梅允慈一通骂。
但还好她再未提起与自已断交的话头。
韶声知道,梅允慈从来看不起自已,她还知道,在梅三小姐的交际圈里,因她在家中行二,她们总以“柳二”的诨名称呼她。“柳二、柳二”地唤久了,大家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了。
巴结着梅允慈,她一能躲在梅三小姐后面,看柳韶言吃瘪,二能借着梅三小姐的势,充充京中贵女的场面。若梅允慈不再理她,她自已无法对付柳韶言,又没有别的朋友,定会落到人人嘲笑的境地,在柳韶言面前,再也抬不起头来。
在家中,祖母重视韶言,父亲也重视柳韶言,小时候母亲还有傲气,压着韶声努力,让她与韶言争一争,等韶声年纪渐长,她也看清了,认命了。
韶声与梅允慈一处,虽被人呼来喝去,但有机会给柳韶言找不痛快,她便觉得痛快。
如今齐家倒台,齐朔生死不知。这让她心里也升起一股隐秘的痛快。倒的好!总算是叫她等到报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