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拉住他:「李大夫,我娘等不了了,你再不去她就要死了。」还没等李大夫回答,秦照便怒了:「章台月,全京城的大夫都死光了吗?莺如刚有了身孕,你为什么偏偏来跟她抢大夫?」是我跟她抢大夫吗?明明是她在跟我娘抢大夫啊。
自小我便见着我爹偏听偏信,从不在意我娘说什么。
我知道此刻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,可我不能没有我娘。
我在他面前跪下示弱:「侯爷,看在你我夫妻一场,我求你让李大夫跟我回去,求你救救我娘。」就在他再次准备动容之时,叶莺如娇嗔的声音响起:「侯爷,我肚子好疼啊。」秦照将她揽在怀里安抚了一番,随即对我冷言道:「你一定要让秦家断子绝孙吗?」我抬眼对上他冰冷的眼眸,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指望彻底消失殆尽。
「既然她一定要将李大夫抢走,那便请侯爷出面给我另找一个大夫。」叶莺如听罢立即带着哭腔解释。
「姐姐你为何要冤枉我?我绝不是故意将李大夫带走,只是事关侯爷子嗣,所以才不得不谨慎些。」「姐姐若是气我,待我替侯爷生下子嗣要杀要剐我都认,但求姐姐别伤害我的孩子。」我盯着她虚伪的面孔,此时才明白她这么做就是冲我来的。
秦照不耐烦地将腰牌丢下:「够了,你现在带着我的令牌去请大夫,希望你以后别再为难莺如。」我立即爬过去拾起地上的令牌,然后刻不容缓地跑出去找大夫,不愿在这间屋子多停留一刻。
可终究是没来得及。
章府的丫头急急忙忙跑过来:「姑娘,你快回去吧,三夫人没了。」我娘是我爹的第四房妾室,无可靠的娘家,也未能添下男丁。
我爹眼见我在侯府不受宠,便只安排人简单操办她的后事。
我娘出殡那日,我叫陈嬷嬷去请秦照。
陈嬷嬷没多时便回来了,半晌没开口。
我问:「侯爷不来是吗?」
「侯爷说叶小娘胎象不稳,走不开,请姑娘看着办。」我发出一声无人察觉的冷笑,按部就班地将我娘安葬好。
我娘入土那晚电闪雷鸣,我闭着眼双手合十跪在章家祠堂:「树欲静而风不止,是他们逼我的。」陈嬷嬷在我身旁跪下:「姑娘,无论姑娘要做什么,老身都陪着你。」我睁开眼,一道闪电霎时照亮整座祠堂。
我起身拿起香火点燃:「叶莺如害死我娘,理所应当偿命。」「秦照不明是非,间接害死我娘,也是杀人凶手。」香火进炉。
「既然安稳日子他们不喜欢,那我便不给了。」
叶莺如想在秦照面前将我塑造成妒妇形象,然后趁着有孕在身将我拉下位,届时再哄着秦照给她扶正。
她的如意算盘错就错在她以为我软弱无能,实则不然。
陈嬷嬷跟着我回了侯府,她自小跟着我母亲,如今自是全心全意待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