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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我怕王康再来骚扰我,也为了挣点外快,干脆带了五份一对一的书法兴趣班。
师范里什么课都学,书法是我练习最久的,七年下来足够教人。
其中一个小孩家里很有钱,住在郊区别墅。
我有天给他上完课后发现自己的高考习题册落在了他家。
不得已折回,刚敲开门就看到沈霁那张清俊帅气的脸。
他了然道:“来拿资料的?”
说着把书架上的习题册给我,轻笑:“你还带了高中生家教吗?六科全部不及格,这俩月估计你得累得够呛。”
“……”我接过资料,沉默片刻:“其实是我做的。”
沈霁眉梢一扬:“嗯?”
我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师范前三年和高中课程差不多,但我当年摆烂,基本没学。现在重新自学了一个月,总分加起来过了300分,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说着我将那一沓A4纸胡乱塞进手提袋,窘迫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。
这种尴尬感难以言喻。
隐匿于暗处的努力,在破土而出前是见不得人的。
就在我慌不择路想要逃走时,沈霁却叫住了我:“那什么……”
他像是疑惑,瞬间明白什么后又像有些焦躁,抿紧薄唇,最终还是试探道:“江琪,你需要……辅导吗?“
4
我没有理由拒绝。
他正儿八经读过高中,去了北大。
我急需这样的领路人。
于是这个暑假,我在兵荒马乱里度过。
晚上疯狂刷题,白天做家务、备课,到网吧微课的PPT,录制视频,准备书法课程,然后提早一个小时去沈家。
沈霁会给我讲解思路,说怎么由上到下搭建思维框架,聊一些提高效率的方法。
他喜欢坐在一楼落地窗前,这里能看到花园,阳光从繁密的木叶间温柔洒下,穿过他腕骨上的玉质转运珠。
我注视着那截清瘦的腕骨,微微出神,直到沈霁收起批改的红笔,感叹:“493分,两个月,你当年没读高中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我只是笑。
沈霁也笑:“如果你去了,说不定又是被你碾压的三年。”
我将边的头发拂到耳后,飞快订正通红一片的试卷,头也不抬道:“没有如果。”
沈霁沉默片刻,认真地道:“但你有未来。”
我听沈霁说起北大的生活。
那里有丰富多彩的社团,有冬日结冰的未名湖,有复古的清宫楼阁,有和隔壁清华争抢做“世界一流大学”的嬉闹,还有各种业界或者学术讲座。
暑假结束的前两周,沈霁提前返校了。
我来给沈逢星上最后一节课。
上完课,我捏捏他的脸告别:“小朋友在新的学期要好好听课,听到没有?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别摸头了会长不高的!”沈逢星拍开我的爪子,掏出两个盒子,慢吞吞道:“这一个大一些的是我给江老师的礼物,小一些是霁哥刚寄回来托我给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