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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袖中拿出一袋子银钱交给下人。
「老规矩。」
「无聊。」
花朝岁忍不住嘁了一声,转头让人把钱押在豹族那一边。
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,转头让身侧伺候的兽人给她按摩,兽人力道得当,她已开始眯眼享受起来。
隔间的人不知何时停了争吵,想必是想好押在那边,专心等待比赛的开始。
可一柱香过去,仍不见另一主人公的身影。
花朝岁不喜人不守约,「姐姐,你的兽人不会临阵脱逃了吧?」
我蹙了蹙,却笃定道:「他不会。」
乌善陪伴我几年,我自然清楚他的性子。
可如今事出非比寻常,我招来下人,准备出去寻寻人,刚下了楼,就见高大的黑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。
他见了我,脸上的笑意消失不少,低下头恭敬喊了一声:「主人。」
「方才去哪儿了?」
我正说着却一顿,注意到他脖颈处的一点暧昧嫣红。
如菱似月,像极了女孩家唇上那点柔软的,红得醒目。
我心中起疑,忍不住问:「你的脖子上……」
方要伸手触碰,乌善却往后一躲,眉间紧紧蹙起,眼里盛满了不悦。
「别碰!」
他下意识捂住脖颈处,语气恼怒,「别整天疑神疑鬼的,就不能给我些自由吗?」
我愣住。
「比赛要开始了,我先上台了。」
乌善说罢,绕过我径直往台上走去。其间他脱下外衫露出精壮的身躯,惹得看台上的女子们芳心大动,帕子都绞烂了。
有人忍不住凑过来。
「将军,你的兽人俊美狂野,你若愿意开个价……」
可我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,没有回答那人的话,那人见状便怏怏退了下去。
台上一狼一豹两个兽人已经缠斗在一起,打得难舍难分,不过几个回合,豹族的少年很快落了下风,场地都染了血腥。
乌善兴奋得露出狼形,兴奋得头颅高昂,发出令人震颤的吼叫。
他今日很兴奋。
可我觉得,我的兽人今天好像兴奋得有些过头了。
以前他最不喜欢这种人族的低劣游戏。
2
七年前,我在花朝岁开设的斗兽场看到了他。
准确来说是斗兽场的门口。
他被三指宽的铁链拴在斗兽场的门口,墨发蓬乱如野草,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,露出薄如纸片的身材,身下两条腿都泡在泥泞之中,其中一条已露出腐肉白骨。
「野犬?」我停下脚步。
那兽人看了我一眼,墨绿的瞳眸里是令人心颤的野性。
他的喉咙里就发出低沉的警告声,做足了戒备姿态。
花朝岁不以为然:「不,是狼。」
「姐姐曾经去过黑狼谷,应当听过他的传说,他的父亲是上一任狼王。」
「不过就算是狼王之子,现在也是我的看门犬,给我减少了不少觊觎的家伙呢。」
我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。
十一岁那年我与父亲前往狼谷狩猎,却与父亲走散误入黑狼谷的结界,寻找出路时便听到悬崖边上传来的欢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