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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利辉身无分文,没有钱贿赂海关,于是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架起来,丢进了一个乌漆抹黑的小房间,拍照、剃头,在他脖子上挂了一个特质的“狗牌”。
狗牌上写着一个让他感到侮辱的名字,叫“细伟”。
和大部分偷渡客一样,黄利辉被关进了一间又脏又臭的屋子,等候认领。
他第一个进去,却最后一个被领走。
带走黄利辉的人,是当地的一个蛇头,专门收留身无分文的偷渡客,然后将他们介绍给本地的中国老板,充当廉价劳工。
没有合法证件的偷渡客,生活待遇也得不到保障,黄利辉只能找最脏最累的活干。
他的第一任老板也姓黄,正是看在同姓的份上,才勉强答应收留,也不叫他黄利辉,直接按照狗牌上的名字,称他为“细伟”。
刚到老板家,黄利辉就被领进了一个屠宰场。
老板指着臭烘烘的铁笼子,“你杀过鸡吗?”
黄利辉傻傻摇头。
老板很不高兴,蛇头见状就赶紧赔笑,说,“他学得很快。”
老板将信将疑,顺手拎起一只鸡,手起刀落,鸡血溅了黄利辉一脸。
扔掉鸡,老板要求黄利辉照自己的样子,学一遍。
黄利辉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,不停说,“会了会了。”然后也抓起一只鸡,接过菜刀,对着鸡脖子狠狠抹去。
他当过兵,动作还算利索。
老板给了蛇头一笔介绍费,就这么把人留下了。
之后,黄利辉被老板安置到鸡棚里面,成天和鸡鸭牲畜们打交道。
工作不难,只是鸡棚里糟糕的环境,让黄利辉很不适应。
这里到处是鸡鸭留下的粪便,空气很浑浊,害他的哮喘病时常发作。
老板一家从不把他当人看,总是对黄利辉呼来喝去,让他洗衣服、干脏活。
上桌也不让吃菜,家里的一切杂活全包,就连老板家的小孩也总是欺负他,给他工作捣乱。
黄利辉没有计较,身在异国他乡,能有个容身的场所已经很不容易。
可老板家的小孩却变本加厉,有一次,趁黄利辉杀鸡的时候,故意把石子丢进锅里,溅了一堆滚烫的开水,把黄利辉疼得嗷嗷叫。
黄利辉无可奈何,不敢对老板儿子发脾气,只能匆匆跑回房间上药。
碰巧老板娘过来检查工作,见黄利辉居然偷懒,很生气地回屋找起了拖把。
等黄利辉再回鸡棚工作的时候,老板娘便二话不说,直接用拖把轮在他脸上,边打边骂,指责黄利辉干活偷懒。
黄利辉倍觉窝囊,但也只能默默忍受。
等到晚上,他取出压在枕头下的刀,捂在胸口,呆坐了一夜。
这把刀,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,每次想家的时候,他总会拿出来看一看,好像握住了母亲的手。
身在异乡,这把刀就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。
可不知怎么,老板家儿子,也发现了这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