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那一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气。
我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，唯有我妈咬牙切齿的咒骂清晰传来：
“许乔乔！你明知道今天是来祭拜你哥哥，为什么不穿黑色的正装？”
“要不是当初你非要半夜吃什么馄饨，你哥根本也不会死！”
“你这个扫把星！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？”
是啊，为什么死的不是我。
如果当初死的是我，那这个家就还是其乐融融的样子。
而不会因为我昨天刚刚高考结束、今天着急赶来墓地没有按照我妈的要求穿黑色的西装，就被我爸一耳光差点打成聋子。
我闭上眼睛，像这三年无数次面对他们的打骂一样低声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你就会说对不起！”
我爸也彻底怒了，狠狠推了我一把：
“你一句对不起我儿子就能活过来吗？滚远点，别在我面前碍眼！”
我脑子眩晕得很严重，被我爸这么一推，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。
额头撞到了我哥的墓碑，顿时血流如注。
“晨晨——”
我妈见状惊呼一声，冲上前慌乱地去擦我哥墓碑上的血迹。
仿佛那是什么恶心至极的脏东西。
我爸更是一把扯开我：
“滚开，别脏了我儿子的墓碑！”
他们两个如此紧张我哥的墓碑，却像是没看见我血肉模糊的额头。
明明，
我也是他们的女儿。
看着眼前这一幕，我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仰起头看着面前正紧张擦拭墓碑的爸妈：
“要不，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当我死了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