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锁我已经换了,你的东西都放在门卫那里,自己去拿。”
夏兰轻飘飘丢下一句后走到路边。
一辆大奔缓缓停在她面前。
车窗打开,一个谢顶的老男人抽着华子,问夏兰官司打得怎么样,用不用找人?
夏兰满脸笑容坐进车里,挽住他的胳膊,说一切尽在掌握。
那副小鸟依人的姿态,让风晋恶心地想吐。
不用问也知道,他就是邓健,睡了他的老婆还把他玩弄于鼓掌的男人!
他不禁怒火中烧,几个箭步来到车旁,就想铆足劲给他一拳。
可邓健的司机已抢先一步挡在前面。
他的虚弱无力的拳头直接被拿住。
接着反手扣住,一拧一提。
“咯哒!”
风晋顿时对手臂失去控制,不甘地看着它无力垂落下来。
邓健的司机还要动手卸他另一只胳膊。
夏兰赶紧说算了,这是***门口,不要生事。
邓健在车里不屑地瞥了风晋一眼,冲司机挥挥手。
他这才松开手,气焰嚣张地在风晋脸上拍了拍,“小子,不要自己找死!”
说完驾驶室,开着大奔扬长而去。
看着他们的尾灯消失在路口,风晋浑身颤抖难以呼吸。
面对“夺妻之恨”,他弱的像条任人欺凌的狗。
这种耻辱感,无法言说。
三十六岁,失去事业、失去家庭,以及仅存的一点点尊严,彻底被打入深渊。
人们总说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,可他的路在哪里?
风晋忍着胳膊的剧痛,颓然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,双腿本能地来到一家正骨诊所。
老中医在他肩膀上摸了摸,问是不是跟人打架了。
他没有说话。
老中医便不再多问,说会有点疼,让他忍忍。
事实上他丝毫没觉得疼,反而有种自虐的**。
风晋木然地试了试接好的胳膊,付完钱走出诊所,顺便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。
现在的他亟需一些**性的东西,证明自己还活着。
他已经七年没抽过烟,因为夏兰和孩子都不喜欢烟草的味道,所以戒了。
可邓健一根接一根的抽,她不但不嫌还主动贴上去。
多么可笑!
风晋点上烟深吸一口,辛辣苦涩的烟草味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
接着蹲在路边疯狂地呕吐,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。
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。
有个老人走过来关心地问要不要帮他叫救护车。
他摆摆手,说自己没事。
但老人一直耐心地陪着他,见他情况好转后拿出自己的保温杯,让他漱漱口。
人在绝望时最怕来自陌生人的突然关心。
风晋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老人叹了口气,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。
他说了很多,包括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。
但风晋却并没有听进去几句。
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?
只有当事情发生时才会明白,无论多少深刻的道理在情绪面前都不值得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