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来不知道，露露在学校过的是这种日子。她总对我说，学校学费虽然贵，但同学都友善，老师都和蔼，多亏了妈妈她才能享受这么好的教育资源。
“那天中午还没长记性吗？你还敢和我妹妹见面。死同性恋，你最好赶紧转学消失掉。”
是那天中午吗？我收到视频的那天。难道他们和我女儿的死也有关系？
是的，露露死了。我的女儿死了。
我收到视频的那个晚上，她浑身是血地回家了。然后，从窗户一跃而下，死在了楼下的花丛中。
血，满世界都是血。
我女儿碎了，玫瑰的尖刺划伤了她。
那天晚上，和现在一样，一轮圆月撒下淡淡的光辉，祥和寂静。
“好……我知道了……我不会再见她的。”
我喘着气，看着地上的影子，脑袋里想着的却是怎么替露露报仇。
04
裴钰来找过我几次。
无外乎都是问那天中午的事。
她反复确认，确定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后就不再来了。
难道，露露的死真的和她们兄妹有关系吗？那只手，是谁的呢？
班主任让我去办公室。
我并不担心她识破我，因为她从未见过我。
“裴露，有人和我反映，你最近谈恋爱了？”
她一边打字一边随意问道。手上是带钻的裸色美甲。
“没有呀，老师。是谁反映的呀，我可以和她当面对峙的。”
“哦，没什么。你回去吧，多操点学习的心，马上考试了。”
“好，老师再见。”我点点头，走出办公室。
是谁举报呢？
裴珏？不可能。他最忌讳别人议论他妹妹。
“嘿，想什么呢？周末咱们去喝奶茶怎么样？正好考完放松一下。”
陈婷揽着我的肩膀，头和我贴得很近。
我无意间侧头，注意到她的手食指关节处，有一块圆形的疤。
“哎呀，就是有人举报我早恋。烦死了。”
我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，把头靠在她肩膀上。
“你说，到底是谁举报啊，我到底有没有早恋。婷婷你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哎呀，别想啦。你一皱眉头，皱纹就更多了。”
“也对，反正我光明磊落，没什么可害怕的。”
我正和陈婷嬉笑打闹时，有同学喊我出去。
是裴珏找我。
他家里有钱，出手大方，学校愿意帮他的学生多得很。
估计刚刚在办公室的事情，也是他哪个“朋友”向他传的消息。
这是在班门口，斜对角天花板上就安装着监控。
他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。
“你真的很让人烦啊。要是上次就直接消失掉多好呢。”
他拽起我的一缕头发，用手指转来转去。
头皮被揪得发麻，我佯装害怕地低着头，沉默着。
“这头发真不错，怎么就长在你头上。去剃了吧，别让我再看到。”
他放开我的头发，拍拍我的肩膀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他身后的张淼立刻上前抓住我的胳膊，把我往厕所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