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小杂种是个疯的，干活不会，抓人倒是狠得不行，把他妈绑起来的时候还敢咬我！」
「看这牙印，深得不行，幸亏给关在笼子里，不然不知道会不会给咬穿。」
叔叔朝我爸的牙印看了眼，敷衍似的宽慰着：「都怪那贱女人没教好，除了脸还不错，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。」
「哥，你现在好好教还来得及，现在教还是个汉子。」
小洛鼓着掌重复着：「好汉子！好汉子！」
我爸被夸上了天，但也品出一丝怪味。
「我老婆脸不错也是你能说的？」
说着就上手呼了叔叔一巴掌，「你女人丑得像猪就看上我媳妇了，是吧！」
叔母给叔叔生了八个孩子，前七个都是女儿，最后一个才是小洛。
她也是被买回来的，因为丑，又生了太多孩子，据说子宫都掉了出来，做不了「枣器」，就被我叔拴在猪窝里，不占地方。
我爸和我叔扭打在一起，看到他们狗咬狗，我捂着嘴偷笑。
04
我的笑被我叔儿子看到了，他指着我的脸喊我叔。
「别打啦，别打啦，他在笑，他在笑！」
小洛从小就爱拱火，还手脚不干净，喜欢栽赃陷害别人。之前来我家玩，他看到桌上有个红包就给昧了。我爸找不到红包，翻遍了家里，最后把矛头指向我妈，把我妈没命地揍了一顿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是小洛把红包放在了妈妈围兜里，我妈什么都不知道，穿上围兜就到厨房里做饭，白挨了一顿打。
现在他站在我面前，大喊着我爸我叔，还学着我爸踩我的手。
扭打的两人停了下来，看到这一幕仿佛是寻到什么新鲜的乐子，拍手叫好。
「小洛厉害啊，这么小就会打人了。」
他有十几岁了，一开始是软啪啪地踩，听到爸爸的喝彩就开始用力地碾了起来。
吃得也好，长得壮，我被碾得倒抽气。
「踩不动，踩不动。」
小洛看我一声不吭，坐下来哇哇地哭，我爸给他递了把挖地的铲子。
拿到铲子了，小洛更加兴奋，用铲子砸我的背，本就残破的衣服不堪重负，被划出一道大口子。
我的肉被铲子敲开，汩汩流血。
如他所愿的，我哭喊起来，那如鸟兽般尖锐的悲鸣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可叔叔还是鼓励着自己的孩子：「不错不错，一铲子就见血了，是个好汉！」
小洛把铲子高高举起，仿佛拿着的是把尚方宝剑，咯咯笑着。
转而，铲子冲向我爸，哗地砸下去。
我爸哀嚎连连，朝小洛死命一挥拳，瞬间就把小洛打飞在地上，连哭都来不及。
「你干什么！他就是个孩子闹着玩儿！」
叔叔跑过去把小洛抱起来，丝毫没顾忌我爸往外流血的伤口，嗔怪着。
没过多久，叔叔就带着小洛走了，走时小洛还在抽泣着，叔叔安慰道：
「不要怕，恶人自有天收，晚上乌金就会过来把恶人杀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