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严眼睛里闪着审视和逼迫,他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从发现档案变成空白一直到现在,我们谁也没说是只有两个班的档案有问题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哦……上午田菜菜说起过,还剩下最后两个班级的档案没弄。”戚蕊吞吞吐吐的。
纪严敏锐地抓住了新的漏洞,逼问道:“可你刚刚还说你上午没有和菜菜说过话。”
戚蕊有些气急败坏了,狡辩道:“我猜到的不可以吗?”
刚刚还处于风暴中心的我一下子就被晾在一边了。我看着戚蕊得意忘形地一步一步跳进纪严的语言陷阱里,虽然明白了这是纪严为了诱导戚蕊露出马脚而演戏,但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纪严对于戚蕊的话不置一词,戚蕊却被纪严冷笑的模样逼得更加狼狈了,她仓皇地说:“谁说知道具体情况的就一定是做手脚的人?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删掉的!你有证据吗?你……”
戚蕊还瞎吼了些什么,我没有仔细听,只是愣愣地垂着头站着,直到整间办公室安静下来。
“菜菜。”纪严似乎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发呆,对我吩咐道,“你晚上再弄一弄,把这两个班的档案补全吧!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和负责的老师反映。”
“菜菜——”纪严没听到我的回答,又叫了一声。
我如梦初醒般抬头,眼眶里的水花溅了出去。我慌忙转过身,用手背把眼泪擦掉,但这些已经被纪严看到了。
他愣了愣,长叹一声说:“你怎么哭了?”
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心里的感觉,虽然知道纪严是为了让戚蕊露出马脚,可刚刚他不相信我的样子,现在想一想,连呼吸都觉得痛。
我吸了吸鼻子,说:“没什么。”
纪严静默了片刻,试图解释,他说了一个“我”字,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。他抓着我的胳膊,用力按了按,说:“我知道不是你的错,可这个工作还是你的,你得继续把它做完。”
我用力地点了点头,压抑住心里的难受,说:“好。”
我从办公室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,可是我心底的难受丝毫没有减退半分。
明明这个问题不是我制造的,我却要为别人做的坏事埋单。我为什么要背负不属于我的过错?我愤愤地在键盘上狠狠地敲击着,电脑里是密密麻麻的档案记录。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,被戚蕊陷害了还不得不解决问题!
“菜菜,你还不睡觉?”妈妈推门进来,“已经很晚了,还没有弄完吗?”
我沉着脸,头也不回地说:“没有,快了。”
“唉,你说你这个孩子,纪严叫你检查你怎么不认真检查呢,你平时做事就不认真,我还以为你在学生会给纪严当助理能学到点儿什么……”
妈妈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,我的两个死党没有回应我的抱怨和愤怒,憋不住的我在回家后把整件事吐露给了爸妈,然后就成了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