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滢虽平日里嚷嚷着不愿做妾,可在府上待了这么些年,多少也有了私心。
面对这种情况,她不伤心是假的。
她一时间不知,究竟是因为云霜叛变了难过,还是因为那个男人难过。
她艰难扯了扯嘴角,苦笑道:“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,且再看看。”
云霜坐在地上哭啼着,作势又抱住了谢君行的腿,委屈道:“二爷,您也说句话啊!”
谢君行面上表情淡然,像是跟他没有丝毫关系。
“够了!哭哭啼啼又成何体统?”张氏被吵得头疼,她闭着眼揉眉心,“这事你我都做不了主,去请来老夫人吧。”
谢君行自小从老夫人的房里养大,两人的关系也比张氏这个主母要亲近许多。
今日又出了如此大事,她理应让老夫人出来评理。
张氏朝身侧的丫鬟耳语几句,只见丫鬟面色沉重,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。
花滢心底忐忑不安,手心也冒出了些许汗珠。
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季节,她却觉得寒气入骨。
锦歌推搡着她,不小心将人推了出去。
花滢被推得跌在地上,手掌也被磨破了一层皮。
锦歌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扶起,自责道:“花滢姐,你没事吧?”
她充耳不闻,目光里倒映着谢君行那道笔直的身影。
谢君行感受到炙热的目光,下意识地朝着那边看了去。
在看到花滢那双含泪的眼眸刹那,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突然轻颤几下,有了些许生气。
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,最后心硬地转过头,不再看她。
“花滢姐,不要再走神了,到时让夫人瞧见便不好了!”锦歌把人强行拽了起来,“绒芝姐已经喊老夫人去了,眼下大家都跑回去了,咱们也回去吧!”
花滢垂眸时,久久含在眼眶里的泪珠落下,砸在地上印出两个印子。
她借着锦歌的力道起身,两人跌跌撞撞跑了回去。
等人离开,谢君行这才看了回去。
除了地上残留的两团印记,并没有什么再能证明花滢来过。
回到屋后,锦歌为她擦了药,难过道:“方才也不知是谁在后推了我一把,害得花滢姐你受了罪!”
“不碍事,只是掉了层皮罢了。”她指尖微颤,摇头笑着。
锦歌唉声叹气,双手托腮:“我方才瞧见姐姐面色凝重,我知晓你担心云霜姐,可这也是她的选择,你便是担心也只能等着。”
花滢面白如纸,颤着音开口:“你觉得老夫人会怎么处理他们?”
“若云霜姐说的都是真的,老夫人必定将她纳给二爷做妾,可若是假的……”锦歌没敢再往下说下去。
尽管话没有说尽,她们二人都心知肚明。
若发现是假的,云霜除了等死别无选择。
锦歌不愿气氛如此凝重,拉着花滢来了后院采花。
她折下一朵兰花放在鼻下闻了闻,欣喜道:“花滢姐,你闻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