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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晚意扫视一圈神色各异的陆家人:“还有人要问吗?没有的话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她推门而出。
刚刚走过拐角,却看到一个生面孔脚底抹油般蹿得飞快。
边跑边护着手里的手机。
跟老陆的这七年,正路子和野路子的记者狗仔,她见过太多。
姜晚意想到刚刚自己在家属休息室里说的话,脑子里嗡鸣一声。
完了。
姜晚意毫不犹豫,拎起裙角就追。
那狗仔又拐过一条走廊,姜晚意刚追几步,就听到砰的一声响。
然后是狗仔的痛呼。
她从拐角转过来,就看到那名狗仔整个人摔在地上呻吟不止,手机也飞了出去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了手机。
男人几根手指轻巧将手机转了一圈,似笑非笑看着狗仔:“这么急啊?干什么去?”
他生得肩宽腿长,是成熟男人的骨相,眉眼却张扬得几乎带着少年气。
姜晚意看到他,立刻想转身退走。
可是看着他手里把玩的手机,她的脚步生生僵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手机里传出姜晚意的声音:“在我身上死的。只要你还觉得你爸爸还不够丢人……”
狗仔疼得脸都皱起来,看着男人的目光却带着畏缩:“沈……小沈总……”
沈斯南按断录像,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他看着狗仔:“还有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了,”狗仔忙不迭爬起来,点头哈腰,“都在这儿了,孝敬您了……”
“滚。”
狗仔一秒都不敢耽搁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沈斯南抬起眼,和姜晚意四目相对。
姜晚意突然觉得恍如隔世。
七年前,也是在暮气沉沉的殡仪馆走廊,少年抱着母亲的黑白照片,红着眼抓她的衣角:“姜晚意我求你了,今天,就今天,你别去找他行不行?”
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
姜晚意咬了咬唇,努力忘记多年前那一幕,对沈斯南伸出手:“把手机给我。”
沈斯南眯起眼,带着讽刺:“你觉得我还会跟以前一样,像狗一样听你的话?”
不。
以前他可比狗还听话。
姜晚意叹了口气,柔声说:“那你要怎样呢?”
又是这样。
沈斯南恨死了她这种哄孩子的语气。
他还没来得及发作,一条走廊之外突然传来了陆家人的声音:“刚刚什么动静?”
有人向着他们的方向来了。
姜晚意神色一变,那一瞬间,想到了老陆的遗嘱。
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拉过沈斯南,躲进了洗手间的隔间。
沈斯南倒也由着她拉。
隔间比她想的还要挤,两个人身体相贴。
姜晚意原本没太在意。
陆家人在走廊草草路过,等他们离开之后,她正准备拉开隔间的门出去。
手腕却被一把扣住。
她抬眼对上他的眼神。沈斯南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,烫得她一激灵。
离开他太久,她差点忘了这只狼崽子的秉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