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转过身来，将药篓子放在脚边，郑重其事的理了理衣服，脆生生的答道：“柳大夫，我不是来抓药的，我是来应聘学徒的。请你收我为徒吧！”
闻言，柳亦如拨弄算盘的纤细手指顿了一顿，缓缓抬起眼来，将眼前瘦瘦小小的苏婉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苏婉感觉到柳亦如的目光就像x射线一样将自己的全身上下扫了个遍，她甚至生出一种错觉，这目光几乎要将自己的灵魂看穿，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的眼里，不是九岁的孩童，而是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。
不知道柳亦如看了多久，就在苏婉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的时候，对面的姑奶奶终于大发慈悲开口了。
可刚一开口，说出的话就是苏婉最不想听到的。
“不收，你走吧。”柳亦如撇了撇嘴，做了个嫌弃的表情，继续拨弄手中的算盘。
这个反应在苏婉的预料之中，如果柳亦如直接答应，苏婉就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如传说那般的神了，轻轻咳了一声，苏婉温声道，“柳大夫，您行医数十载，从不收徒，敢问为什么？”
“噗，”柳亦如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，叉着腰咯咯笑出了声，从柜台后探出半个身子，俏皮的眨了眨眼。
“我收不收徒弟我说了算，哪有这么多为什么。小丫头，你还是快回家去吧，家里肯定有农活还等着你去干呢~”
苏婉却丝毫不动，就站在那个地方，“只要您说服我，我就吧拜你为师。”
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时务的小孩，柳亦如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，收回了脸上的笑意，“口出狂言的黄毛丫头！我何须说服你？说了不收既是不收，趁我还没生气之前，你有五秒钟的时间离开这里。”
“实话告诉您吧，柳大夫，今日这师傅你答应我要拜，不答应也要拜。”苏婉一字一句说道，站在原地不卑不亢。
可柳亦如没有如她所料去询问为什么，让她接着说下去，而是一反常态，嗤笑一声，“呵，我不跟小孩计较，你要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，过两个时辰我就要打烊了，你若是想呆，就去后院待着去。”
说罢，她转过身去整理身后的药柜，丝毫不多看苏婉一眼。
对待这种撒泼耍赖的小孩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，等过一会儿，这小屁孩儿讨不着好处，自然就会走了，多少就一个九岁女娃，能有多大耐力？
“既然你不问，我就自己说。我能辨药材，能吃苦，细心懂事，若是招了我做学徒，不出一年，我便能将你的本事学个完全。而且我保证，这鹤春坊的招牌在我手里肯定越来越好。”
苏婉是铁了心要让柳亦如收下自己做徒弟，此时也不管会不会暴露自己与外表不符的成熟心智，拿出自己的真本事，势要将柳亦如说服。
“那又如何？知道这些草药的人多如牛毛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