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渐渐垂下，嘴巴张了张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季楚安声音雀跃，附上程逸的胳膊：「老公你不用和他说这么多，能让我和你名正言顺在一起就好，儿子也是我们爱情的牺牲品。」话音刚落，我瞬间五雷轰顶。
语气焦急，想站起身，但又使不上力气。
「楚安，你说什么？儿子是你该死的？」
一瞬间，气氛降到冰点。
我看不到季楚安的表情，可那一定不是愧疚。
程逸张了口：「就算是的话，楚安也只是想和我名正言顺地在一起，有什么错吗？」我手中的拳头紧紧握住又松开，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。
「我接受离婚。」
嗓音沙哑，说出这五个字就让我拼尽了全力。
脸上的痛感也随之来袭。
脸部的恢复期漫长，我缠着绷带却只能吃流食。
眼睛露出一条缝，看着面前电视机的播报。
「安逸组合重新回归，在钢琴界杀出重围。」
两人在屏幕前牵着手，真是一对惹人羡慕的璧人。
护士进来给我换药，嘴里随意问着：
「你知道季楚安吗？她人真好。」
我没接话，她继续说道：
「她老公去世了，她那段时间哭得那么伤心，现在终于找到幸福了。」「我也为她开心。」手中的拳头慢慢紧握，我不可抑制地发了火。
看着满地的残羹碎片，面目绷带下的伤口触目惊心。
我看着都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。
大学毕业后，我疯狂追求季楚安，把手中的钢琴玩出了花。
季楚安因为程逸，心中总是难过。我一遍遍地治愈她，一遍遍教她曲目。
可她总是不让我陪着她一起站在大众面前。
圈子里谁不说季楚安真是好妻子，把老公藏的好好的，一点痕迹都找不到。
只为保护我。
想到这儿，我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我把手中攒下的钱，为给季楚安一次盛大婚礼的钱，全部花在了脸上。
对于从没有爱过自己的人，失去反而更加踏实。
我的脸部伤口太过严重，恢复花了整整六个月的时间。
直到今天，我重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面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