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字字、一句句看似毕恭毕敬,但实则都在冷嘲热讽娘娘您与臣心怀鬼胎,目中无大梁朝纲,眼中无百姓,还弹劾您垂帘听政之事,更甚者,他居然知晓娘娘与臣,与臣亲近之事,臣断定这宫中定是有他萧胤的眼线。
此等危险之人,定不能留,还拿出百姓做幌子,批判娘娘治法之道不正。
此人居功自傲、唯我独尊、不可一世,还拒绝娘娘召他回京商议勾搭匈奴扰乱边疆之事的诏令,想来是预算到我们要削弱他兵权之事,故拖延不来。
倘若不想办法将他召回京城,我们无法对他下手,娘娘——”
太后也是火冒三尺、戟指怒目,“既然如此,那就以皇帝名义给他指婚,哀家就不信,他敢抗旨不成?”
“指婚?娘娘是想一方面把萧胤召回京城,一方面将身边人送到萧胤枕边,好做我们眼线?”
“不错,最好是能羞辱到他定安侯,不然难解本宫心头之恨!”太后呼出一口气,“来人,给哀家更衣!”
几个宫女上前,雕花的梨木盘上放着精致的服饰,大宫女碧桃刚给太后穿好袄子,下一刻,当她拿起圆领凤袍时,顿时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娘娘,这,这——”几个宫女大气不敢出,立马跪倒在地,唯恐被殃及池鱼,只因太后这件她喜爱的圆领袍,被染了色。
太后看着原本红色的袖口被染上黑色,她声音倏地发冷,“哪个贱婢洗的衣裳?”
“回娘娘,娘娘的衣裳都是浣衣局的宫婢负责的,奴婢这就去浣衣局一趟,找出那个负责娘娘您这件衣裳的宫婢。”碧桃冷汗直冒,太后性情暴躁,一个不慎,她们都得没命。
“去,给哀家找出这个贱婢来,带到慈宁宫来!”
“是,娘娘——”
宫女退下去后,太后还是一脸怒容,右相赶紧安抚她,“娘娘别气,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,等这贱婢找到了,将她凌迟即可。”
“连一个贱婢都敢欺辱到本宫头上来,岂有此理……”
*
浣衣局。
陈嬷嬷听完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碧桃的话,瞬间冷汗直流,“碧桃姑娘放心,我这就把浣衣局所有宫婢叫过来,当面训话。”
“麻烦嬷嬷了。”
孟柠本以为,好不容易洗完衣服,可以休息吃午饭了,没想到**还没有坐下来,所有人就被召到了前院。
浣衣局的宫婢排成三排,孟柠站在第二排,看到陈嬷嬷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宫女,心想,难度是宫里那边出了什么事?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将太后娘娘的衣裳染了色,你们不知道这是杀头的重罪吗?昨日,是哪个宫婢负责的娘娘的衣裳?”
一片鸦雀无声。
“好,没人承认是吧?到底是谁,最好自己站出来,否则不要怪我不留情面。”陈嬷嬷也是心底害怕,如果没有人承认,她这个管事嬷嬷怕也是难以承受太后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