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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儿子的病房前,我做了五个长长的深呼吸,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,带着笑容走了进去。
“瑞瑞,爸爸给你带来个好消息!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,不出意外,下周就能出院了……”
“哎呀你烦不烦?我刚要睡着!”我话还没说完,就被儿子不耐烦地打断了。
我愣了下,忙小心翼翼地赔罪:“抱歉啊瑞瑞,爸不知道你在睡觉……”
“啧!”儿子白了我一眼,接着又顿住,看着我空着的双手,“排骨汤呢?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想喝排骨汤?”
被他不善的眼神盯着,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:“爸亲自炖了的!就是来的路上不小心洒了……对不起啊瑞瑞,爸明天一定给你带过来!”
“汤都能洒?你也太笨了吧!出去出去!不想看到你!”
儿子对我向来没什么耐心,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。
因此也像往常一样不肯轻易离开,舔着脸凑上去,脸上赔着笑:“爸错了,对不起呀。伤口还疼吗?我看看?”
“有什么好看的,你又不是医生!”
儿子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,“你要真有时间还是先帮我报仇吧!林墨的事到底怎么样了?我听妈妈说证据不足,很难把他送进去?”
我没否认,儿子看我的眼神更加嫌弃了。
“你也太没用了吧!”
2
我赶紧安慰儿子:
“放心,爸已经安排好了,一定让林墨罪有应得!”
儿子这才露出笑容:“那就好。”
看着儿子的笑容,不知为何,我的耳边莫名响起了林墨爷爷那一声声哀求。
“墨墨很乖的,一定不是他……”
我犹豫半晌,终究没忍住,问儿子:“远远,那把捅你的刀,真是林墨带来的吗?”
那天的事情,在儿子和林墨的口中,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版本。
儿子的版本,说他和林墨在网吧发生了冲突,等他从网吧离开,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时,林墨又追上来打他,混乱中,林墨抽出一把水果刀,捅在了我儿子的身上。
而林墨的版本是,他走出网吧后,我儿子带人将他围了起来,他为了自卫不得不反击时,我儿子抽出了刀……
刀是谁带来的?林墨到底是主动伤人,还是被动自卫,将直接决定法律审判的结果。
现场没有监控,儿子带来的三个兄弟,一口咬定罪魁祸首是林墨。
可真的是林墨吗?
我儿子的脾气,我是知道的。这孩子被他妈惯坏了,性子急,也容易冲动……
听到我发问,儿子的眼神有片刻的闪躲。
但很快,他对我吼了起来:
“你在怀疑我?你竟然信一个外人,都不信我?你可别忘了,流了那么多血,缝了那么多针,吃了那么多苦头的人,是我!不是他林墨!”
“是是是!都是爸不好,对不起啊远远,爸只是多嘴问一句,不是怀疑你……”
儿子的模样让我内疚不已,我赶紧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