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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柔气鼓鼓:「他只是一时落魄,总有一天,您会看得起他的。」
「想让我看得起他?」我没开玩笑,「除非他过两年替董存瑞炸碉堡。」
庄柔:「?」
我想起何辜那副嘴脸就想皱眉,想起就皱。
十个姨太太轮番表演节目哄我开心,唱戏的唱戏,跳舞的跳舞,吞刀的吞刀。
我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。
姨太太姐们替我出主意:「不如咱们姐妹轮流钓他,让小柔看清他的本性?」
我道:「好下流的主意——我喜欢。」
于是乎,姨太太们开始各显神通。
有不小心把香帕掉何辜脚边的;有拉不上后背拉链让何辜帮忙的;甚至还有故意把胸衣晒何辜门口的。
这小子也是真的精,香帕用脚踩,拉链不给拉,胸衣还火化。
姨太太们一个个刹羽而归,直到十姨太回来时,神态有所不同。
她把我拉进屋,眼神飘忽不定,小声道:「我好像在北苑嗅到了***的气味。」
我表情一凝。
十姨太对***的气味格外敏感。因为她父母就是烟鬼,甚至为了买大烟将她卖给虔婆,是庄鹤山将她救下来的。
我问她:「你能确定吗?」
十姨太摇摇头:「他们熏了很重的檀香,我也不能很确定。」
欲盖弥彰必有妖。
只是他们做得隐蔽,我只能先按兵不动。
一周后,我请的***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喜。
周绾娘扑到庄柔脚边的时候,委实把她吓了一跳。
那女人一身破旧的素衣,脸上满是污秽,依稀能通过五官窥出往日芳姿。
她抱着庄柔的脚不撒手,双眼瘦得格外突出:「求求你,把我的儿子还给我——」
庄柔吓得小脸惨白:「你的儿子是谁?我想这里没有你的儿子。」
周绾娘哭着:「我可怜的小息,我要我的小息......」
庄柔恍然:「哦,原来你是何辜的小娘吗?」
「小娘?笑话。」周绾娘凄然冷笑,「我是他的青梅竹马,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。」
早年周何两家门当户对,互为亲家。
周绾娘十六岁嫁给何辜,生下何息。
后来周老爷得罪了人,导致周家比何家先倒台。
为了和周家撇清关系,何辜甩给周绾娘一纸休书,把她赶出了何家。
这些年她风餐露宿,靠在墓地吃贡品苟活,我的人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找到她。
庄柔足足怔了十秒,瘫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语:「他说他从没谈过恋爱,他说何息是他的弟弟。」
说谎并不需要成本,只需要泯灭良心。
信任也不需要成本,只需要一颗真心。
何辜赶来得很快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,他先狠狠给了周绾娘一个耳光。
力度之大,导致周绾娘的脸颊瞬间肿起。
他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: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?」
周绾娘浑身颤抖,呜咽道:「我要我的儿子,还我儿子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