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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田雄一的动作很轻,很仔细。他曾不止一次地受酷刑,他知道现在每触碰一下郝新昌的伤口,郝新昌都会钻心的疼痛。
郝新昌一连躺了三天,在这三天里,他时而昏迷,时而苏醒。
每次苏醒的时候,朦胧中他都能看到福田雄一守在他的身边忙碌着。
一直到了第四天的清晨,郝新昌才彻底地苏醒过来,福田雄一忙给郝新昌端来了一杯水,他知道,郝新昌这时最需要的就是水。
到了开饭的时候,监狱里送来的是一人一小碗发霉的大麦饭和一截萝葡咸菜。
福田雄一皱起了眉头,对着看守喊道:“看守,你过来一下。”
看守廋廋的,看似有些驼背,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制服。
看守打开牢门进来了,福田雄一指着发了霉的大麦饭和一小截罗葡咸菜,又指了指郝新昌对看守说:
“你看他这样,这饭菜能给他吃吗?想办法弄点好的来吧。”
看守挠了挠头说:“要不这样吧,我把我的那份饭给他拿来好吗?”
福田雄一说:“也行,那就谢谢你了。”
说来也怪,看守似乎很听福田雄一的话。福田雄一支使他办的事,他差不多都能瞒过其他警卫和看守照着去办。
这几天,木村野训时不时地到牢房里来,每次来郝新昌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,这使得他很烦躁,因为他急着要继续审讯郝新昌,对郝新昌用刑。
当天木村野训一听说郝新昌苏醒了,便带着狱医柳谷智博来给郝新昌“检查”身体来了。
柳谷智博高个,有五十来岁的模样。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服,外套敞开的白大褂,头发梳得板板正正的,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,在这鬼影幢幢的宪兵队里显得很有些另类。
柳谷智博先查看了一遍郝新昌身上的伤口,然后又把听诊器按在了郝新昌的胸口,听了一会儿,拿起了听诊器。
“怎么样?”木村野训在一旁忙问。
“情况不妙啊。”柳谷智博摇了摇头说。
“噢?”木村野训显出一种意外的样子,“他的体质看起来很好啊。”
“再好的体质也架不住你那两下子啊。”柳谷智博不无讽刺意味地说道。
“不能一概而论吧?”木村野训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“木村中尉还有什么怀疑吗?”柳谷智博问道。
“哪里?先生是光野少佐请来的,医术高超,我怎么会怀疑呢?”柳谷智博和光野博道是中学时的同学,柳谷智博是通过这层关系到宪兵队里来当狱医的。
木村野训临走时指了指郝新昌对柳谷荣说:“你看着处理吧,我们等着他的口供。”
“伤得很重吗?”木村野训走后,柳谷智博瞅着郝新昌不无担忧地问道。
“还好,只是外伤。”柳谷智博说,“多亏体质好,不然,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这帮畜生!”福田雄一愤愤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