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怕顾小姐会生气，没关系，顾小姐生气了的话，我就去求她原谅你。”
这句话，我听过好多遍。
每次她都说着道歉的话，但表情却都是得意和嘲讽。
明明，她表现得这么明显，许嘉树却像瞎了一样，什么都看不见。
他把曾经对我的耐心全都加诸于苏悦身上了。
许嘉树转头给我打电话，没有接通，转而给我发短信。
“苏悦已经给你道歉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“一件婚纱而已，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。”
“十分钟之内不出现，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许太太的位置了。”
信息发出后，他顿了顿，又很快恢复正常。
虽然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，但此时此刻，心里还是免不住难过起来。
是啊，一件婚纱而已。
因为苏悦喜欢，所以我必须选一套不适合我的婚纱。
那是苏悦的婚纱，并不是我的。
2
当初许嘉树娶我的理由很简单：为了妈妈的心脏。
许嘉树的母亲心脏出了问题，需要换心。
刚好，妈妈的心脏可以匹配上。
他要用妈妈的心脏去救自己的母亲。
妈妈和他做了交易，只要他娶我，就捐出自己的心脏。
那时的妈妈，已经病入膏肓，无药可医。
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，只能看到我和许嘉树领了结婚证。
却没等到我们的婚礼。
那是她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妈妈在进入手术室前，拉着我的手，声音虚弱。
“以后妈妈不在了，你要好好吃饭，听嘉树的话，不要总是想妈妈。”
她说她在我小时候就与爸爸感情不和。
婚姻中的背叛，让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。
我刚出生，就被她用奶瓶砸破了脑袋，才导致我如今反应迟钝，说话不利索。
额头上的那道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，被刘海遮住，很难看见。
“妈妈欠了你太多太多，下辈子，不要再选我做妈妈了。”
她自责害了我一辈子。
可我又怎么会怪她？
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。
第二天妈妈走了。
父亲没有出面。
是许嘉树帮我料理了后事。
我跟在许嘉树身后，却被他误会。
“用自己母亲的命换来婚姻，你这样的人，恶心至极。”
我摇头想解释，被苏悦打断。
看着他对着别的女人温柔如水，满腹委屈却无处诉说。
从此之后，许嘉树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我无数次等在他公司和家门口，想和他解释。
但是他大概是烦了，一把甩开我的手。
茶几上的玻璃杯被我带倒，砸在地上碎成扎，
掌心刚好撑在碎渣上面，扎入血肉，传来刺痛。
他好像看见了，但仍旧扭过头，用着厌恶的语气。
“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，凭你也能嫁给我？”
“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，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。”
他还在为当初被母亲要挟的事情而生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