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安妮愣了一会,奋起指着我:「你他妈说谁放屁呢!」
方铭杰蹭的冒出头来,拧起眉头看我俩:「吵什么吵什么?黎雨凝,你不是要算吗?那我们就算个清楚!」
安妮突然偃旗息鼓了,像看笑话似的往旁边挪了挪,试图让方铭杰坐在她身边。
可他挤在我旁边,打开手机自顾自算了起来。
安妮脸色一白,瞪了我一下,也凑了上来。
我也掏出手机,整理出一年的交易记录,从抽屉里拿出纸笔,现金就不算了,VX和ZFB的账,他还试图平?
他断断续续算了半个小时,我把金额跟他的一对,他还倒欠我七万。
我挑起眉:「说吧,什么时候还?」
他大学刚毕业,搬进我家以后更是吃我的用我的,光线上问我要的钱就有七万,更别提现金了。
是谁给他的勇气要跟我算账的?
梁静茹都不敢。
方铭杰脸色一变,把两张纸团揉起来扔进垃圾桶:「我没钱!我…我不知道!」
说完,拉起安妮就要离开,安妮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,夹起尾巴也逃走了。
我站在楼上,看着他俩大包小包拿着东西仓皇而去的背影,安妮甚至还因为背上繁重的东西打了两个趔趄,笑得我直不起腰。
4
不过一想到跟方铭杰算是彻底掰了,那我跟方清宇最后的羁绊不也断了?
想起方清宇,我的眼眶有些发热。
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像又被人撕开了。
现在的我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,但以前的我,狼狈得连草芥都不如。
我初中的时候,父母离异,我跟我爸。
准确来说,他俩不算离异,我妈是被我爸硬生生打跑的。
我妈走了,他就把矛头转向了我身上。
水沾麻绳、木椅砸背、抽断腰带,这些都是家常便饭。
好在我厚脸皮,没有因此抑郁自杀,第二天顶着满身满脸的伤也照样去学校,公然让老师和同学看我爸的杰作。
他们一度奉我为怪胎,奉我爸为虎毒食子的变态。
日子一天天也就这么过下去了。
直到高考后,他用我的身份信息给我改了志愿,把我从211拖到本地的一所烂师范。
我清晰地记得,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:「你这个贱人生的小贱人,只能在我身边待着,想翅膀硬了就远走高飞?做梦吧你!」
我举着师范大学通知书跟他强行斗争的时候,他气急败坏几个耳光下来给我打成了耳膜穿孔。
那会,我是真想让他死。
等我满手满脸血的抬起头,他已经被我用烟灰缸砸的昏迷不醒,头上大洞往外汩汩冒血。
我报了警,打了120。
把我亲手中伤的爸爸送上救护车后,我转身坐上了警车。
来到派出所以后,那个时代的大家一听是我自己把我爸砸进了医院,纷纷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。
那眼神里的含义,我分明听懂了。